叫我丟臉襯托他厲害,然後就是父親表揚他罵我,每次都讓我難堪,不管在書院還是家裏,他總這麼幹!”
薛寶嫦叫下人們將那大箱子抬到庫房看管好,回頭道:“他每次都踩你,你就這麼忍著?每次都任由他欺負你?”
“他總是將事兒做得滴水不漏,不管是陷害,還是學業,他成績好,又懂事聽話,誰都會相信他說的話,我被逼得生氣了,又會落個脾氣差,輸不起的惡名。
就像今日這樣,前後的話都叫他說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對付這種人就兩個字,誠懇。”薛寶嫦停下腳步,望著他,“誠懇就會在父親和老師麵前顯得你是個誠實,不善偽裝之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事,就連徐尚書令都有不擅長的事,父親又怎麼會責怪你不會作詩,他是氣你一遇到這種場合就不敢拿出自己堂堂正正的態度。
明明很聰明卻把自己的才能荒廢,任由自己頹喪,就像逃兵!而戰場最恨的就是逃兵!”
並肩而行,顧硯洀久久沒說話。
到了院門口,才低聲道:“所以,我在你心裏也是個扶不起的爛泥,你才會那麼痛快地說做假夫妻,將來和離吧?”
薛寶嫦回身看他,目露深思,“那晚不是你跟我說你不想娶我的嗎?
既然你不想娶,咱們又無感情,為了你我兩家的顏麵,自然是如你的願做假夫妻,到時候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這有什麼奇怪的?”
顧硯洀垂著眉眼,低聲呐呐,“也是,我的確不如他……”
“什麼?”
薛寶嫦沒有聽清這無精打采的家夥喃喃自語什麼。
“沒什麼,我去書房練字了。”
顧硯洀低著頭轉身往書房方向走。
“你等會兒,今日練的字按照這個來練吧!工工整整,好好寫!”
接過薛寶嫦從袖子裏掏出的一個小冊子,“哦。”
“好好寫哦,不然我打你哦!”
薛寶嫦笑著嚇唬他。
掌燈時分,再次翻看明日要做的日程冊,看看還無遺漏疏忽之處。
龍舟賽,上京城大小官員都會親臨現場觀看比賽,京兆府會提前給官員們搭建彩台,各權貴富賈也會在岸邊自搭彩棚。
靖國公府已提前選了個絕佳位置,搭建了自家看棚,府裏的主子們到時邊喝酒飲茶,觀賞完龍舟賽,還會有各種伶人表演。
到時上京城乃至周邊各地的戲班子都會集聚於此一展身手,若是有權貴看中受個恩賞或提拔,日後將飛黃騰達。
到了晌午就是全府的家宴了,到時候是嫡支和旁支各房的東西兩府聚在一起的大宴。
“少夫人,顧四小姐回來了。”
崔嬤嬤進屋來耳語道。
薛寶嫦執筆的手一頓。
顧玉心?
算算,她抬進梁王世子府也有一個月了。
按理說,她是妾侍,不能隨便回娘家的,尤其是馬上要過節的檔口。
這個時候回來,這是被趕回娘家的還是受不了自己跑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