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隨生開口問到,車子過了個彎,向著郊區西北角開去。
“師傅,你說,曉柔的姑媽能看上我嗎?”
陳安青想起日記本上的約定,又想起女友曉柔那恬靜美好的樣子,緊接著又被曉柔姑媽那傲慢的眼神壓住了不自覺上揚的嘴角。
“肯定啊。你是誰,你是我的徒弟,我楊隨生是誰,是這片的神探啊!等仙穴這一單完事了,我會提錢去提親的。給我拿支煙。”
打開主副駕駛位中間的儲物格,陳安青取出一根華子遞給他,又幫他點上。
楊隨生愜意的抽了幾口,一番吞雲吐霧。陳安青皺起眉頭被嗆的咳嗽,他不抽煙,相反對煙味很是敏感不適,打開了窗戶,才讓自己好受些。
“少抽點,抽煙可是有百分之30的幾率得肺癌,我可不想黑發人送白發人。”
陳安青是在關心他師傅,楊隨生倒是沒好氣的笑道:“咒你師傅呢!臭小子!”
呼~嫋白的煙霧噴吐而上,陳安青聯想到那處仙穴,那兒的霧氣也是同這一樣白,不知為何,他的左眼微跳,一股不祥的感覺自心頭升起,他不禁開始擔心這次的行動。
“師傅,再和我講一遍這案子吧,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行吧。”
這個案子被定性為封建迷信詐騙案,地點處於西城區的一處筒子樓裏。
那處筒子樓各路神仙牛馬都有,是問題人士的聚集地。這次抓捕的對象也是老麵孔——有過詐騙案底的陸大仙,陸司空!
這陸司空是個外來戶口,據說當過幾年的道士,後來還了俗,卻是娶不到媳婦。他不搞詐騙,還不知道他是個絕戶呢,家裏就他一口人。
那筒子樓的地下室據說是很詭異的成了一處白煙縈繞的仙穴,吸引了不少人,陸司空就是趁此機會,宣揚他的得道成仙論,竟開始販賣起了仙穴裏的白色霧氣。
不過在楊隨生看來,這一切不過是陸司空為了斂財搞出的噱頭罷了。
見陳安青有些擔憂的神色,他拍拍腰間的槍套,單手開車,繞過最後一個彎,笑道。
“放心!有師傅罩著你,安全!”
那槍可是真家夥,陳安青見過,威力還不小,是一把鐵沉的老式轉輪手槍,上麵刻滿了不知名的精美紋路,當然楊隨生有著合法持槍證。
停車,熄火,開門,一雙45碼的高幫大靴踩在泥坑裏,楊隨生下了車,深吸一口煙氣,煙頭踩滅在鞋跟下,鬆下衣擺,將手槍藏好,挑眉,皺起,神色微變!
這兒或許安靜的過於出奇了,平日建業大廈這,可是嘈雜似甕。
跟在師傅的後頭,陳安青環顧了下這筒子樓的四周,這樓剛好擋住了南麵的陽光,陰冷,樓體破敗,陽台雜物衣架擁擠...
也見不到一個人影!
樓底的臭水溝吹過一股冷風,雖是將近夏季,這風還是讓陳安青打了一個哆嗦...
“咪嘛嘛嘛咪哄,巨鹿大仙顯靈,照佑我們,今天我們向您獻祭一位花季少女,願您打開仙穴,賜我等長生!”
“大仙顯顯靈!賜我等長生!大仙顯顯靈!賜我等長生!”
筒子樓的側麵,忽然傳出齊耳的儀式人聲,聽聲音,竟不下數百人數!
陳安青與師傅相視一眼,點下頭,悄聲摸了過去...
牆體過角另一頭的景象讓陳安青瞪圓了眼睛,楊隨生也是被嚇到!
這已經不是單單的詐騙案件了,眼前眾人的所做所為,已經是重大的人命案件!
因為他們竟然在活祭生人!一位正值花季的少女,穿著妖豔紅衣躺在香台案桌上,身上不知被畫上了什麼紅紋,臉色慘白!
身上的衣物被血色浸染,紅的詭異!
而那帶頭之人,正是穿著一身黃衣大褂虔誠跪地的中年男人陸大仙,陸司空!
他跪拜的麵前,正是彌漫出森森白霧的詭異仙穴,縹緲似仙境,又似深淵令人目眩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