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在小區正門附近找了一家環境還算清爽的小飯館坐下來,許寧徽的姐姐問我喜歡吃什麼,我表示什麼都好。她便點了一個葷菜、一盤小炒、還有一個西湖牛肉羹。
我對豬牛羊之類的紅肉不是太感興趣,倒是喝幾碗牛肉羹。
許寧徽的姐姐說:“這房子你們要覺得不錯,我們還可以跟房東殺殺價,他要105萬,我覺得100萬差不多了。”
我說:“人家肯讓我們還價嗎?”
許寧徽的姐姐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這一刻我覺得她和許寧徽真的非常像,就是表麵謙和低調,事實上心裏難瞧得起什麼人。
她說:“這要在國十條出來前,你跟人家房東還價,人家理都不會理你,大把的人排著隊跟在你後麵等著買他的房子,但現在不一樣了,三四月份的購房熱已經降下來了。”
我說:“價格也沒見降多少。”
許寧徽姐姐說:“已經有微降了,隻不過今年年初漲得太瘋,現在降那麼一點點,你看的不明顯。”
我點點頭。
她又說:“這次買房子要冷靜一點,事情沒辦成之前,不要那麼急匆匆地把定金和傭金就付給房東和中介。你看你們上次,太草率。賠給房東的違約金也就算了,該你們賠的;中介那邊的傭金一萬塊,你們怎麼也早早就付了?他們許多事情都沒做完,辦完事情了再付錢也不遲啊。不是我說你們,好歹幾萬塊,一下子就沒了。我都沒好意思告訴我爸媽,說了,老人家又要心疼。”
許寧徽不在,光我一個人聽到這些抱怨,心裏挺委屈。回想起來,買房退房這事其實不能賴我。而且我懷疑她隻是在抱怨我,不會舍得抱怨許寧徽,姐姐總是疼愛弟弟的,而且搞不好她覺得此事辦砸了主要責任就在我身上。當初許寧徽當著我的麵,把所有責任朝我身上推,跟他姐姐講訴事情經過的時候,估計也不會自己一力承擔。
但是我無法為自己辯駁,隻有一味地聽從教導。
那天,許寧徽始終沒有來,因為公司那邊有急事走不開。自從他上班後,我早已習慣這種被放鴿子的經曆。以前我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因為我覺得我會喜歡許寧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這種理性努力的處世態度。那些成天想著花招哄女孩子開心,不知道上進的男孩子我不喜歡。
但是和上進男青年在一起的副作用就是,當你看到別的女生甜蜜地和男友互發短信、收到玫瑰、下班有人接的時候,你隻有羨慕嫉妒恨的份兒。
還有一種感覺我說不出來,記得有一次我和許寧徽發脾氣,我對他生氣地說:“你想想,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你有沒有為我做過一件為了感情衝昏理智的事?”
沒有,一件沒有!
他總是那麼冷靜地,對待我們的愛情。
這讓我有點懷疑他的真心。
不是說愛情裏的兩人,智商都為零嗎?
幾天之後,為了慶祝我們某個廣告拍攝正式完成,參與這個廣告的創作部、客服部、策略部同仁集體聚餐,地點是在南京一家頗為知名的金陵本土風味的酒店裏。
我和魏央向來要好,從頭到尾親密得像連體嬰一樣,手挽手來到酒店,靠在一起坐下,又手挽手看菜單。上菜的時候更是你儂我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