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賓館房間的時候,我打開手機想看一下weibo,剛開機手機就響了起來,大屏幕上赫然是“斐斐”的名字。
我接通了電話,斐斐的吼聲頓時穿越層層電波,直搗我的耳鼓:“葉小舟,你怎麼回事?!!!!!”
“哈?”我說。
“哈你妹啦!葉小舟!你在哪裏!!!”斐斐這姑娘哪裏是處女座,根本就是脾氣火爆的白羊座嘛!
“我在上海出差…….”我就差點說我這邊長途+漫遊,你丫要想聊天,你能不能等我開開電腦,跟你聊QQ呢。看她這麼火爆,我還把話咽進肚子裏。
“許寧徽打你手機,先是沒人接,再就關了機,他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呢,電話打到我這裏。”林斐斐忿忿地說。
“許寧徽?”我想起那個陌生的短號,心裏一陣茫然,我們很久沒聯係了,自打上次他讓我新年去法國,我表示不可能之後,要在以前,我一定會理直氣壯地對斐斐說:“那個混蛋,叫他回來不回來,還鄙視我的工作我的理想,他有什麼臉給我打電話。”
但我沒有,我無比心虛,因為我已經背叛了許寧徽。
“葉小舟,你是不是有什麼新情況?”斐斐懷疑地問——她的確比我想象得還要懂我。
我沉默了片刻,說:“沒有。”
我不是不信任斐斐,但是我知道,這件事不能告訴她,雖然斐斐見多識廣,雖然斐斐喜歡的人是年紀夠做她長輩的安和。但是,安和是單身,而淺野,他有家室。
我突然明白自己聽到淺野的告白之後為什麼憂鬱大於歡樂,我從心底深處並不能接受自己成為一個破壞他人家庭的人。無論淺野用什麼樣的話語解釋這件事錯誤不在我,都不能。
斐斐沒有追問,隻是說:“葉小舟,你記得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但前提是你要對自己好點。”
我滿心溫暖,小聲地“嗯”了一聲。
她又說:“如果你不是想和許寧徽分手的話,該接人家電話的時候,還是接吧,就算想分手,也說清楚,別搞得藕斷絲連那麼曖昧。”
斐斐的話,我不是不懂,可是,我還沒想好怎麼和許寧徽說,叫我怎麼接他的電話?
我去陽台上看淺野,他正倚在房間的床上看書,看見我一臉憂傷,他放下書走出來。
“怎麼辦?我心情很亂。”我說。
他隔著空氣,伸過手來撫上我的頭發。
“如果公司的同事知道,他們會怎麼說我們呢?”我煩惱地說。
“那我就離開公司,不會沒有去處。”他說。
“可是……”我遲疑地看著他,說:“我聽大家私下議論,你快要升創作部執行總監了。”
他沒有否認,隻是說:“那個不重要。”
這句話證實了我們一幫小員工私下裏的猜想,淺野的確是下一任執行創意總監的人選,不是每一個創意總監都有機會登上執行創意總監的位置的,他還年輕,不過三十多歲,這必將是他事業人生的又一座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