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9章 八、婚禮(1 / 2)

“那大概是你平生第一次反擊別人。”聽完我的話,孫嶽揚說。

“是的,當年斐斐抽小玉那一巴掌,我還特別受不了,覺得以前是朋友,怎麼下得了手。結果我卻把魏央整得更慘。”我苦澀地笑笑:“原來,越是朋友,發現她背叛你之後,那種恨意也就越深。”

“現在你在你們部門還是出名的好人緣。”孫嶽揚說。

“那不一樣,交人不交心。”我淡淡地說,辦公室是個很難有真友誼的地方,尤其是國企。

但是孫嶽揚卻是我在公司唯一可以無條件信賴的朋友。

我的胃沒出息地發出了咕咕的叫聲,他朝擋風玻璃那邊努了努嘴,說:“給你買了肉餡的老婆餅,還有絲襪奶茶,用毛衣包著,應該還是熱的,你要不要吃?”

我毫不客氣地大吃起來。

這樣的小體貼讓我感動。

第二天晚上,音樂會結束,孫嶽揚送我回南京家中。

我們在樓下道別。

我上樓開門,屋子裏是黑的,爸媽的房間熄了燈,該是早已進入夢鄉,我躡手躡腳地潛入自己房間。

那盆枝幹番杏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躺在我房間的陽台上,它已經不像剛抱回來時那麼瘦小了,白色的瓷盆裏冒出三四個圓球,圓球上還長了兩隻長耳朵,像綠色的兔子腦袋。

這種植物個性十分傲嬌,它喜愛柔和陽光和溫暖的地方,最低溫度要控製在12度以上,所以冬天我都把它放在室內陽台上,確保它不會被凍死。盛夏,它又吃不消熱烈的陽光,必須避免陽光直射,平時澆水也要適當控製,隔幾天澆水一次,多了就會溺死。

我走過去,俯下身問它:“兩天不在,你想不想我?”

感覺淺野的生命在這小小的植物裏延續著,我以一種寵溺的態度照顧著它。

衝了個熱水澡,倒在溫暖的床上卻睡不著。

忍不住又打開了淺野的電腦來看。

他寫道:“我在台北呆了很久才回來,回來的那天便被一群人叫到會議室,收拾我不在時落下的那一堆事務。她穿著一襲大紅的毛衣裙,就那麼耀眼地從會議室的門口一掠而過,又倒退回來,看見會議室裏的我,臉上忽地綻放出極度燦爛的笑容。我留戀於她臉上神色的變遷,從安然到驚喜。像柳絮飛花落入水麵,起起落落,忽沉忽浮。

會議結束,我留下來看文件,她卻忽地返回來,我知道是為什麼,我不是不記得,隻是無法說。給不了未來的愛慕,隻是為彼此平添折磨。何況,她也許並不愛我,隻是崇拜,她把我想象得太美好,讓我內心更加羞愧。

她皎潔的容顏像被風吹落的鳳凰花一樣逼視到我眼前。

我淡淡地說什麼事?

那點光芒一下子黯淡了。

我知道再也挽回不來。”

早知今日,當初何不早些敞開心扉?我仰倒在床上,卻沒有流淚,這些日子以來,身體內的水分早已流空了,悲哀至深,真連哭也哭不出來。

斐斐結婚的那天,我和孫嶽揚去的很早,我是伴娘,他是陪伴我的男賓。我和斐斐一起去婚紗館化妝做頭發穿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