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率先開口:“娘,這不可能,您別擔心。”
三爺和四爺更是先罵上兩句,解了解氣,這才喘著粗氣說道:“想讓我們顧家人內訌,做夢吧!”
其他女眷都不開口,隻是眼眶紅紅的。
一想到男人們又要離家,她們的心裏都不好過。
老夫人歎息:“要記住,你們是親兄弟啊,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算了算出發的日子,就在來贇的婚禮之後兩天。
四爺還笑著說了句俏皮話:“好啊,喝了來贇的喜酒再走,咱們就當提前喝慶功酒了!”
來贇抱拳:“到時候咱們一起走!”
說完,他一臉抱歉地看向薑芙:“對不住,恐怕不能多陪你幾天了,我和二爺他們一起,路上也有個照應。”
薑芙反過來安慰他:“不差這幾天,大事要緊,以後有的是機會。”
二人相視一笑。
婚禮簡單而肅穆,基本上沒邀請什麼客人。
因為人少,各院有頭臉的下人也都坐了好幾桌,一起湊個熱鬧。
菊媽媽偷偷擦著眼淚,嘴裏念叨著:“老爺,太太,咱們姑娘今兒大喜了!”
作為新郎官,來贇一身紅色喜袍,親自來了薑芙的院子裏來迎親。
他的身後跟著二房三房四房的孩子,小家夥們一個個激動不已,連蹦帶跳,手裏抓著大把的喜糖。
雙胞胎之一嘬著甜甜的糖塊,嘴裏還疑惑地問道:“奇怪,咱們爹娘成親的時候,我咋沒來?”
另一個想了想,告訴他:“肯定是睡得太香,奶娘也沒叫咱倆!那些喜糖都被她和丫頭們偷吃啦!”
兩個人都氣鼓鼓的,打算等回去再找奶娘算賬。
殊不知,旁邊的大人們已經笑得不行了。
阿霜等人隻是象征性地堵了一下門,便讓來贇進去接了新娘子。
兩個院子離得不遠,不過來贇還是準備了花轎,讓轎夫們在侯府裏兜了一圈。
好在侯府地方確實夠大,灑了一路的銅錢和喜糖,終於來到喜房。
老夫人提前到了,穿的紫紅色上衣是薑芙親手做的,繡了極其精美的如意雲紋。
對此,老夫人還假裝生氣了一下:“就這麼幾天時間,你不給來贇做件衣服,趕著給我做幹嘛,我月月都裁新衣,穿都穿不過來!”
薑芙知道她這是不好意思,其實心裏美得很。
“您是我倆的長輩,做個針線孝敬您,是應該應分的。”
換成那種大家族,她光鞋襪荷包都不知道要做多少了,如今省了這些,薑芙便仔仔細細給老夫人做了一件上衣,聊表心意。
要說老夫人疼愛她超過自己的兒子,或者蔣韻靈,那也不現實。
但薑芙能夠在侯府住下,確實是因為老夫人的麵子。
所以,她依舊感激。
二人拜過牌位,又拜過老夫人,禮成,送入洞房。
來贇肩上的傷好得很快,已經結痂,讓大夫看過了,說接下來可以不必上藥,慢慢養著。
除他之外,侯府的男人們也都不能喝酒,反倒是便宜了那些大小管事,小廝隨從,大家喝得十分盡興——元綺儂可不小氣,采買的都是好酒。
“可惜小五不在,就缺他了。”
老夫人忍不住擦了擦潮濕的眼窩,侯府好幾年沒辦喜事,借此熱鬧一下,算是一掃之前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