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才來多久的時間啊，學習的東西又多又雜，能學成現在這樣，已經是很厲害的學習能力了。
“咳...”陌離看著容衛瑤回答，“救我的人隻告訴我他叫阿阮，在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這種姿態的人是皇上的暗衛，當年我病得糊塗，隻下意識記住了這個姿態和恩公的名字，從前隻偷偷練習過，後來見到了小路子管事，我便以為這是大家都可以學的，為了盡快找到恩公，我才跟著多學了些，我一直在太醫院裏打聽恩公的消息，但是一直都沒有打聽到呢。”
小全他們點點頭，沒錯沒錯，小何太醫還讓他們幫忙打聽了呢。
高文進不信，“我不信，如果你不是皇上的暗衛...如果不是你提前知道了謝玉華的為人，你怎麼會拒絕謝玉華，你別以為編出這樣的謊言來我就會信你！
哈哈哈哈...
你編也不編得通順一點，你當年病重，淨室那邊的人是要把你扔出宮去的，皇帝的安危何其重要，暗衛怎麼可能救你一個重病之人放在太醫院！
他不怕你的病會傳染嗎？
他不怕皇帝染病嗎？
而且宮裏的人那麼多，怎麼剛好就是皇帝的暗衛救了你呢，他憑什麼救你！？除非你本來就是暗衛，是他的同伴。”
“師父...”
“別這麼喊我！你不配！”
“好的，高大人。”陌離頓了一下改口，“你還記得嗎？我進太醫院的時候還不滿十歲，那個時候你並沒有來太醫院，皇上也不可能會預測到你要進來，從而把我放進太醫院，再在這時候來監視你。\"
“所以你從前隻是一個邊緣小學徒，今年卻突然展現出了強力的學習能力，不就是因為接到了監視我的任務麼，不就是知道我最看重的就是學習能力麼...”
這邏輯自洽的，陌離有點無法反駁。
看陌離不說話，高文進覺得自己說對了，還說沒找到那個暗衛，一開始的時候找得那麼積極，現在都是吩咐身邊伺候的小全子他們去找，小全子他們幾個小太監，進宮的時間也沒幾年，怎麼可能找得到暗衛，所以這是早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吧，之後就是為了做個樣子而已。
他都這樣了，竟然還要騙他。
他這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屬於一個什麼樣的心理了，皇帝不處置他，也不去陪期盼已久的皇子和寵愛已久的妃子，反而在這裏和他攀扯有沒有騙他的問題。
皇帝騙了他，且一直在騙他，這是他早就認定了的事實。
而這位小徒弟一直很聽自己的話，他以為至少有一位徒弟是站在他這邊的。
可現在看來，這徒弟多半也是騙他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憤恨多一點，還是嫉妒多一點了。
為什麼皇帝就有這樣忠心耿耿的弟弟和暗衛，連謝玉華那樣的人都有願意為他而死的死士。
隻有他，什麼都沒有。
他能得到的，永遠就隻有欺騙嗎？
謝玉華針對自己，皇帝欺騙自己，徒弟都會離開自己。
他這一生是有多失敗啊...
他哽咽地望天，“我還在計劃帶你離開...”
這一刻的高文進悲哀到了極致，皇帝伸出手，想把高文進拉起來，高文進不悲不喜。
“如果你一定要找一個人證明的話...
別的我不知道，但是小何太醫應該沒有欺騙你。
當年救他的人是我，小何太醫也並不是什麼暗衛...”大概是看不得高太醫如此悲傷的樣子吧，他終究還是站了出來。
王爺說過，高太醫很厲害，皇上很看重他，現在高太醫崩潰成這樣，王爺肯定會很擔心，如果自己站出來給小何太醫作證，高太醫是不是就好受點了，王爺應該也就不用擔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