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司機小李和東玥娛樂公司的副總楊海平看到四輛汽車先後停下,均是瞪圓了眼睛——他們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會和他們一樣閑的蛋疼開著上百萬的好車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呃……”
看到一個個黑衣、墨鏡的楓葉成員宛如拍電影一般從汽車裏走下,走向中間那輛奔馳S600,看到一身昂貴燕尾服的裴東來像是拖死狗一樣將淩華強從汽車裏拖出,司機小李被這個氣勢磅礴的場麵震得目瞪口呆,而楊海平則是被嚇傻了。
沒錯……晨輝下,他張大嘴巴,瞪圓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裴東來手中的淩華強。
身為東玥娛樂公司的副總,楊海平在娛樂圈並非路人甲,相反,他曾出席過多個娛樂圈的頒獎典禮,也曾多次前往南港。
他對於淩華強並不陌生,相反十分的熟悉!
他知道淩華強是東星集團的董事長,東星的大哥,和蔣剛齊名的南港黑道教父!
他甚至還聽說了蔣剛死的消息。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在他看來,原本應該統一南港黑道江山的淩華強,此時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人從汽車裏拎了出來,這對於他的震撼可想而知?
這一刻,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認錯了人!
然而——當他看到淩華強嘴角左下方那顆黑痣時,他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
雖然他不敢相信,可是……那個曾經讓他和許多娛樂圈大亨仰望的淩華強,的確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人拖出了汽車!
“楓葉,你帶人在下麵看著,不要讓村民上山。”
裴東來沒有理會完全被嚇傻眼的楊海平和司機小李,而是對楓葉吩咐了一聲,然後單手拎著淩華強上山。
“是,裴先生。”
楓葉先是對著裴東來的背影鞠了一躬,然後打出一個手勢,手勢一出,當下有四名楓葉成員朝著前方的路口走去,準備封路。
裴先生?!
愕然聽到楓葉的話,楊海平和司機小李對視一眼,那感覺紛紛在問對方:裴先生是何方神聖?
沒有答案,兩人在彼此眼中看到的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半山腰。
莊曉雲沒有去擦臉上的淚水,而是拿出一把提前準備好的鐮刀,準備給母親的墳除草。
在過去一些年之中,她和莊碧凡每年清明都會回到餘丁村祭拜母親,每一次都會幫母親修墳,而且都是由她動手除草。
“姐,我來。”
眼看莊曉雲要如往常來祭拜一樣為母親的墳除草,莊碧凡抹了把淚水,聲音沙啞道。
“我來吧,你把紙、酒和香拿出來。”莊曉雲先是一怔,然後道。
聽到莊曉雲的話,以往對莊曉雲言聽計從的莊碧凡沒有按照她的話做,而是起身,默不作聲地走到莊曉雲的身前。
望著莊碧凡那傷心而倔強的模樣,莊曉雲默不作聲地將鐮刀遞給莊碧凡。
一手接過鐮刀,莊碧凡摘下眼鏡和帽子,開始割草。
“媽,好久沒來看您了,您在下麵過得好嗎?”
依次將酒、紙、香拿出,莊曉雲紅著眼,流著淚,輕聲道:“媽,您不用擔心我和弟弟,我們都很好。”
說到這裏,莊曉雲忍不住笑了:“媽,您小時候老是說弟弟比我聰明,還真是說對了——弟弟考進了全國重點大學,而且是那所學校的王牌專業。”
“還有啊,媽,我參加了一個名為《想唱就唱》的選秀活動,奪得了第一名,而且和一家大公司簽約了。”
“媽,從今往後,我能賺更多的錢,可以輕鬆地供弟弟上大學,然後再讓他上研究生。”
陽光下,莊碧凡拎著鐮刀,一邊哭,一邊割草,而莊曉雲則跪在土包前,像是躲在了自己母親的懷中一般,和母親說著悄悄話:“另外,我和弟弟商量了一下,打算給您立個碑,然後把房子修一下,這樣一來,以後您的房子周圍就不會長草了……”
說著,說著,莊曉雲鼻子一算,哭得像個淚人,而莊碧凡則是紅著眼睛,任由鮮血從被草割破的傷口流出,依然拎著鐮刀為母親的墳除草。
“碧凡,你的手流血了,還是我來吧。”莊曉雲見狀,抹了把眼淚,起身道。
“不用,姐,馬上就完了。”莊曉雲搖了搖頭,加快了割草的速度。
半分鍾後,莊碧凡清理了土包四周的雜草,回到土包前,如同莊曉雲一樣,跪倒在地。
“先擦擦手上血。”莊曉雲從皮包裏拿出紙巾,遞到莊碧凡身前。
莊碧凡沒有接,而是用流血的手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冥幣。
莊曉雲見狀,收回紙巾,將冥幣往火堆裏丟。
燒紙、上香、灑酒……做完這一切後,莊曉雲和莊碧凡姐弟兩人一同給母親磕了三個響頭。
和割草一樣,以前因為膽子小,放炮都是由莊曉雲來。
今天,莊碧凡不知為何,不但自告奮勇地割草,而且在磕完頭後,率先拿出了鞭炮,準備走到一邊放。
“東來!”
暮然間,準備走到一旁放鞭炮的莊碧凡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裴東來,當下一驚。
東來?!
聽到這兩個字,莊曉雲心中一震,連忙起身,順著莊碧凡的目光看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