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發覺屋內確實是沒有了旁人,我努力掙紮著試圖將自己的身體抬起來,然而事實證明這一切是我想多了,我這才發現自己不僅僅是肩上在持續地製造痛苦,連腰部和小腿也加入了這一次的疼痛大合唱,手臂上麵也有著很多的傷痕。
看來是自己被飛來的刀紮中然後掉下樹的時候,摔傷了腰摔折了腿,說不定還毀了容,隻可惜身邊沒有鏡子,要不然我就能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成了一個什麼狼狽模樣。
迷迷糊糊中,感覺床前似乎多了個人影,難道是鍾離皓軒又回來了?不對啊,看著這身材,雖然個頭很相近,但是明顯要纖細的多,看起來,就像是個女人一樣。
女人?我心裏暗叫不妙,我現在既不能發出聲音又動彈不得,簡直就是待宰的羔羊,眼前的這個人影,應該就是櫻兒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絕佳複仇機會,也許她始終跟在我的身邊,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到來。
果不其然,一柄寒光閃過,看來就算鍾離皓軒放我一條命我也難以逃脫這二度凶殺,何況還是個對我恨之入骨的女人……所以說千萬不能招惹到沾染愛情的女子,一旦那個名叫愛情的癔症發作起來,其威力不亞於一場屠殺。現在這戰場隻剩下我和她。勝負已分。
就算我心中有千般萬般的不情願,我也隻能默默接受眼前這個要刺殺我的人就是曾經和我朝夕相處的櫻兒,雖然她已經變了,可是這變化竟然已經到了足以麵不改色的殺掉我的地步,我真的沒有想到。
那個黑衣人用刀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撫摸,仿佛是要熟悉我的每一寸皮膚,然後找到最柔軟的那一點,然後,“嘶”,劃開一席血紅。冰冷的觸感使我的愈發的感覺寒氣的升騰,每一處的神經都已經被繃到了可以承受的最大峰值,血液在這一場無聲的對峙中也開始逐漸的凝固成了永恒。這樣的煎熬再多一秒,我就將全麵崩潰。
“我知道你不能說話,可惜你沒有機會再多享受這樣的時光了,如果我殺了你是結束了你的痛苦,那麼我還真的不想殺你呢……但是,看著你我就很煩啊,忍不住想要讓你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黑色麵罩後麵,果然是櫻兒的聲音。難道一個男人的影響這麼大麼?除了在心裏嗬嗬,我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啊,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說吧……嘖嘖嘖,真可惜了這張漂亮的臉蛋,馬上就要開出一朵花出來。你也別妄想會有什麼人來救你,丞相府二小姐嫁過來連個花瓶擺設都算不上,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你的這個院子,跟禁地沒有什麼兩樣,據說那每日來送飯的雜役都覺得晦氣呢。”
疼痛在我的臉上蔓延開來,這瘋女人居然真的開始在我的臉上刻花了,我奮力地想要逃離,但是隻有嘶啞的嗚嗚聲來回應我動不得半分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