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心底對鍾離皓軒生出的那一丟丟好感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我在心裏狠狠地嘲笑自己怎麼會對這種人心軟。人們都說外表醜陋的人一定會是心靈美好的,鍾離皓軒卻完完全全地推翻了這句話,長得醜就算了,心腸還如此歹毒,真是想象不出如果失去了皇子的身份,會有多少人來這裏把他剔骨吮血。
鍾離皓軒將我抱回到屋內,對我的冷淡態度很是迷茫,我們兩個人形成了一個充滿別扭和敵意的作用場,大概大家都知道這裏的氣氛不對,所以全部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
“你又怎麼了?”
關你什麼事!哼!我別過臉去,相信這點動作的含義他還是可以理解的。
“櫻兒差點殺死你,這種處理方式並不過分。”
我吃驚回的轉過頭盯著他,難不成那個救了我的人真的是鍾離皓軒?生更半夜到我房間附近,卻正好撞上有人要謀我姓名所以救我一命,這是巧合嗎?那他手上的傷,看來也就是被櫻兒手中的刀弄傷的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毒了?”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狠毒啊,我撇了撇嘴。
“隻是為了防止還有人想要對你不利。”丟下這句話,鍾離皓軒便離開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有人想要對我不利?我在這過去的一二十年的日子裏也算是安分守己,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啊,櫻兒的恨我可以理解,但是其他人是什麼個情況?爹爹雖然在朝堂上也有些敵人,但是我既然已經嫁進了這四王爺府,也就算是這兒的人了,想要一洗官場之怨也不該找到我的身上啊……
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後,鍾離皓軒便加強了府內的警備力量,或者說,尤其加強了我這邊庭院的防衛,原本略顯空敞的院子如今卻有些熙攘,圍牆外踢踏的整齊腳步聲終日回想在我的耳邊,以致於我吃飯的時候都不自覺的嚴格遵循那固定的節奏了。
鍾離皓軒看來是鐵了心想讓我不與外界接觸,口不能言還不夠,我可以觸及的地方連紙和筆也沒有,不過比起說不了話,整天躺在床上唯一的工作就是吃吃喝喝帶來的贅肉才是真正讓我難以忍受的。
每每看到自己腰上突起的肉肉,我就欲哭無淚。但是鍾離皓軒安插在我身邊忠心耿耿的下人們盡職盡責,隻要我有起身的趨勢,她們便沉默的在床前站成一排,不多一人不少一個,隻是恰好把床擋了個嚴嚴實實。
不過在這樣的獨裁政策下,我的傷倒是恢複的很好,也不知道鍾離皓軒從哪裏請來的這個神醫,隻用了一些透明的藥膏,便使我臉上的那些疤痕逐漸的淡去。
可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每次那位大夫都是在我沉睡的時候為我上藥,其餘的時間都是將藥煎好命人送來,從來沒有明白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但是越是這樣,我越是對這位神醫感到好奇,甚至有一次我在睡夢中還夢見了一位穿白衣的男子,斜挎著一個藥箱,手中還拈著幾株藥草,然後正當他要轉過身來的時候,我便醒了,為此我還暗自懊惱了半晌,不作就不會死,大抵就是說我這樣的。
眼看著自己的傷都快要全好了我還是沒能見著那位神醫,從內心深處升騰出一股濃鬱的挫敗感和不甘心,我敢肯定那位大夫一定是位絕世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