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蕭遮年向母妃顧氏請辭。
顧氏閉著眼,冷冷道:“兩日後,事情結果無論成敗,你都必須來祠堂跪上一周!”
“兒臣多謝母妃,兒臣告退!”
左雲一路心中上下忐忑地走回雙華苑,坐在躺椅上的那一刻,她才終於有了實感。
“老太太答應了!”
左雲呢喃道,如同做夢一般眨眨眼睛。
“沒錯!小姐,這次我們可得好好感謝餘大哥,若不是他我們竟不知道從前夫人原來是救了老太太一條命!”銀玉激動道。
一開始老太太說許心願,她們都還以為隻是客套一番。
想不到原來是救命之恩。
“想必老太太也不想讓我有太大壓力,或許她想借由心願之名,讓我好生安置在王府,隻是王府……”左雲長籲一口氣。
“隻是,餘大哥怎會知道我們夫人與老太太之間的舊事?”金釵端來一碟桂花糕,問道。
“王府的丫鬟們也可能沒攔住口風,一來二去,餘大哥在京城住的久了,知道這些也屬正常。”左雲忽覺口渴,“我想喝點冰水。”
銀玉不為所動,“向北說了,小姐體寒,不能喝冰的,洗澡水也要更熱一些。”
“銀玉,我看最近你與向北走得很近啊——”金釵撿起地上的小棍子,指向她。
“誒,你可不能懷疑我對小姐的忠心,向北說得有理,在這件事上。”銀玉挺直腰杆,理直氣壯道。
“這倒是,小姐,日後我們都不喝冰水。”金釵放下小棍子,給左雲捏了捏肩。
“你們變臉這麼快的?”左雲那雙水潤的杏眼瞪著她們。
“小姐,我方才去後廚端晚膳,聽見蕭世子也去了靜安堂。”銀玉憤憤道:“這個蕭世子又在打什麼主意。”
“無論他怎麼做,我都不會改變對元洲的心意,元洲與我天造地設。”左雲想起她與蕭遮年的纏綿,那些溫存,沒有正當名頭,隻會讓她覺得惡心。
夜黑風高。
左雲不敢吹滅蠟燭,縮在床的角落不敢閉上眼。
她很困了,但總擔心蕭遮年回突如其來闖進來。
她白日寫了一封信給元洲,也遲遲沒有得到回信。
也許一整日元洲都在忙,沒來得及寫信。
房門突然有敲門聲。
左雲嚇了一大跳,身子縮的更厲害了。
“雲兒,是我。”蕭遮年在門口佇立很久,他感受到左雲對他的害怕,他懊悔不已,一次的失控,讓前麵他解救她建立下的信任土崩瓦解。
“你走。”左雲聲音撕裂。
“我想帶你看個東西,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蕭遮年額頭貼著她的門,透過門縫,他仿佛能若隱若無地聞見她身上那股好聞的花香。
“我能信你?”左雲譏諷道。
“我從不會食言。”蕭遮年卑微道。
左雲想起昨晚在最後關頭他的隱忍,終究是歎了口氣。
好,她到底要看看他玩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