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徐瑞友第二次來方丈室,上次來的時候,裏邊坐滿了慶字輩的老僧,是以也沒有仔細查看室內的布置。這次仔細查看,才發覺這方丈室怕是比道無和尚那間堂屋還要小些,也沒有什麼多的事物擺設,隻有在靠牆的矮榻上鋪著好些蒲團,少林方丈慶正就端坐在其中的一個蒲團上,麵前擺著一個小幾。上次領徐瑞友來拜見方丈的玄智小和尚就侍立在一旁,見徐瑞友目光掃來,也是微微一笑,合什頷首為禮。
玄空小和尚領著二人走到慶正方丈左近,慶正從蒲團上起身迎了過來,先對傅劍寒笑道:“傅少門主好久不見,卻是越發的英氣逼人了。”又轉身對徐瑞友問道:“徐施主這半月在少林寺可還習慣?”徐、傅兩人分別和慶正方丈客氣了一番,慶正又吩咐玄智搬了兩把凳子請徐瑞友和傅劍寒坐了,玄空小和尚卻自行立在了玄智身側。
賓主坐定,卻是傅劍寒先開口道:“方丈大師,家父收到了少林寺遞來的少林大會的英雄帖和方丈大師問候的書信之後,也修書一封,托劍寒帶過來,大師請過目。”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封綢布包裹的信箋,遞了過去。玄智上前接過,又轉交到慶正手上,慶正打開略讀了讀,朗聲說道:“有勞令尊掛懷了,老衲身體還好,雖然操持準備這少林大會,但有少林各位首座禪師相助,也沒有什麼太辛苦的。”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問道:“令尊信中言道有話由少門主帶來,不知……”
“家父托劍寒給慶定大師帶個話,其一說是八月初一少林大會,天劍門上下必定前來,與天下英雄共同商討對付淩天一事……”傅劍寒說到這裏頓了頓,看慶正並沒有插話的意思,於是接著說道:“其二麼是天劍門收到消息,淩天已經經由沙洲、雁門,入了關中,正朝河南道趕來……”
“阿彌陀佛,天劍門屆時若來,可是我剪除淩天的一大臂助,老衲先謝過天劍門的幫助,至於淩天南來的消息,老衲也聽在外的少林弟子傳來鴿訊,說是他已進關中,卻不料這麼快就朝著河南道來了。”
“淩天一入關中,似乎就有許多江湖宵小企圖渾水摸魚,爭相投靠淩天,是以他的勢力一時大漲,再加上淩天與正道武林各派或多或少都有過節,是以關中正道武林人人自危……”說話的卻是傅劍寒。
“想不到一別二十年,淩天的傲氣卻是能收斂起來,當年投靠他的人都被趕走了個一幹二淨,今日卻大不相同了。果真如此的話,那淩天就更加不得不除,否則隻怕到時候群魔亂舞,江湖血雨又起,永無寧日啊。”慶定方丈聽傅劍寒帶來的消息,神色變得十分的凝重。
“自古邪不勝正,大師卻也不要過於掛懷了。”說話的卻是徐瑞友,他聽到淩天似乎不好對付,心想:“少林寺現在召集幫手,那是屬於台柱子的角色,小爺我可得給慶正老和尚打打氣,可別讓這台柱子倒了,要不然的話,到時候小爺可沒地方蹭白飯了。”
“好一個‘邪不勝正’,徐施主說的不錯,老衲卻是太過於看重淩天當年的惡名了。”慶正雙手合什道,又轉身對玄空問道:“你方才說在卸劍石和人發生了衝突,卻又是怎麼回事?”
“回師伯祖的話,今日玄空當值卸劍石,方才早晨的時候,有河北虯龍幫的一位肖施主和一位龐施主前來拜山。但兩位施主卻是不肯解下腰間兵器,玄空好言相勸卻是沒有作用,恰好徐施主路經此地,是以上前勸解,不料那兩人聽聞徐施主就是鞭斃‘嵩陽虎’的少年英雄之後卻是莫名其妙的出手傷人,後來好在徐施主和隨後趕到的傅少門主武功高強,驅逐了那兩人……”
“方丈大師,這件事大多是由徐小子所起,還請方丈大師恕罪。”
“這件事聽玄空說起來卻也很是清楚,是他人尋釁在先,徐施主何錯之有?老衲還要多謝徐施主和傅少門主退敵之恩呢。”玄正方丈微笑著說道。
“方丈大師太客氣了。”徐、傅二人都欠身道。
“玄智,傅少門主遠來,你這便帶他去廂房休息吧。”玄正見事情都已經說定,便向徐、傅二人告了個罪,送客出門,卻是吩咐玄智帶傅劍寒去休息。
“大師,我和傅兄約好了去我那小院一敘,就由徐小子帶路吧。”
“也好也好,玄智,你去為傅少門主安排一件廂房,然後讓人去徐施主住的小院候著,到時再帶傅少門主過去。”玄正微笑著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