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八章 入絕境龍奔於野,黑袍客暗箭傷人(1 / 3)

“咳咳……”徐瑞友本想幹笑兩聲,不料因為體力還未完全恢複,又受了不小的驚嚇,竟然沒笑出來,倒是引起了一陣幹咳。徐瑞友一麵力圖平抑咳喘,一麵絞盡腦汁,力圖想個對策,要是真打起來,那自己肯定不是這個黑衣人的對手。若是要跑,以這黑衣人當日縱過長街接下了被慶元打傷的聖土使之時所展現的輕功,就是再給徐瑞友多裝上兩條腿,隻怕他也跑不過。思前想後,似乎隻有乖乖的跟著這黑衣人回去這一條路能選,隻是跟他回去之後,那就真可謂是羊入虎口,那個白衣女子似乎正是修羅門的“婆雅”修羅王,雖說正邪難料,但隻怕還是“邪”的可能性大點,這個黑衣男子從那陰森的口音和陰冷的眼神就能看出來,絕對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想到這裏,似乎乖乖的跟著這黑衣人回去這條路也沒了安全保障,但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相比於強行逃脫的時候被這黑衣人打死打傷,隻怕還是跟他回去比較好。

打定了主意,徐瑞友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不料站在不遠處的那個黑衣人見徐瑞友久久沒有回應,以為他拒絕與自己合作,不由得起了些怒火。隻聽他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小子。”說罷隻見他向前一縱,隻三兩下就到了徐瑞友身前,“呼”的探出右爪,朝徐瑞友的脖頸扣去。

徐瑞友正打算舉手投降,不料這個黑衣人似乎會錯了自己的意思,直接衝過來抓自己,看他來勢洶洶的樣子,自己要是被他這一抓抓住,隻怕不死也是個半身不遂。其實他哪裏知道,武功練到一定程度之後,力量可以收發隨心,這黑衣人看似力道奇大的一抓,其實可能最後隻是輕輕地扣在被抓的人身上,勁力引而不發,又隨時可以發力傷人。徐瑞友不知道這些武功原理,加上求生的本能作祟,見黑衣人朝自己抓來,當下轉身就跑,雖然他也曾是體育健將,但又如何能跑得過飛簷走壁的武林高手,還沒踏出兩步,徐瑞友隻覺得腦後一陣勁風襲來,知道對方已經近在咫尺了。

就在這危急時刻,徐瑞友先前忐忑的內心反而忽的平靜了下來,時間就仿佛靜止了一般,穿越之後的一幕幕又在眼前一一浮現,就這麼一種忽然之間出現的內心的平和,讓徐瑞友似乎對腦後那淩厲的一抓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忽然有一種感覺:“那不過是和傅劍寒切磋的時候傅劍寒向自己拍過來的一掌,不過是嵩陽樓上‘聖土使’偷襲自己的一拳,不過是竹林中練習‘十步趕蟾功’時吹過自己後背的清風。”他幾乎沒有動念頭,但整個人卻猛地動了,似乎他的靈魂與身體的某處經脈烙印在了一起,“念頭未到,身體先行”,他從未修煉過少林寺的“吠陀寶懺”,但在這一刻,他因為身處絕境之中,內心忽然完全平靜下來,一瞬間似乎達到了二休所達到的“吠陀寶懺”第二重功法:“寂滅法”的“自性無思”的境界。以逃出生天的“自我本性”,控製自己的身體,無需自己的念頭思考,身體自我完成了對自己的拯救,先天之氣由太陰脾經一股而下,“十步趕蟾功”應運而出。

試圖捉住徐瑞友的黑衣人縱身而出之後,發現對方竟然連滾帶爬的試圖逃走,不由得臉上掛起了冷笑,他是生性薄涼之人,若不是小姐吩咐過不可傷這徐小子的性命,對方在剛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早就應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隻是小姐的命令不可違抗,那麼就姑且留著這姓徐的小子的性命吧。不過這個小子竟然曾經傷了小姐,雖然不可殺了他,但把他弄個斷手斷腳,想必小姐也不會怪罪的吧,弄殘了他,也正好給小姐報了一箭之仇。既然打定了這個主意,黑衣人更加不再留手,右爪撕破了空氣,竟然發出了尖銳的破空聲,顯然速度快到了極致。黑衣人的右爪已經到了徐瑞友的腦後三寸範圍之內,別說這個徐小子突然站在原地發起呆來,就算是其他輕功再高的高手易地而處,也不可能逃出他的這一抓去。黑衣人嘴角戲謔的笑容更濃了,隻聽“喀喇”的骨骼收攏聲,黑衣人的一抓終於抓了下去,但手中竟然空空如也,前一秒還在麵前的徐瑞友竟然不見了,簡直就如同施展了縮地法一般,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