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章 治刀傷何須妙手,門外漢亦可回春(1 / 2)

徐瑞友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施救,腦中努力回憶著後世僅有的一點急救知識,但都不得要領,後來看著黑衣女子蒼白的臉色,徐瑞友猛的想起似乎應先幫助她止住傷口的流血,之後才是別的急救手段。想定這個主意之後,徐瑞友在黑衣女子身上找起傷口來,找了半天卻一無所獲,後來卻是想起黑衣女子在搶白他的時候曾經說過:“我後背受了傷。”

於是徐瑞友立刻扶住黑衣女子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扶成側躺的姿勢,接著就發覺了黑衣女子剛剛躺著的地方都留下了一灘血跡,徐瑞友又在她後背上觀察了半天,終於發現了橫在腰部的那條傷口,徐瑞友先解下黑衣女子纏在傷口上的已經浸滿鮮血的布條,隔著被砍破的黑衣,徐瑞友瞥見了一條長長地傷口,長度大約和一個手掌長短相仿,深度卻不太深,但因為砍在後腰緊繃的皮膚上,所以傷口駭人地向兩邊翻開,露出裏頭被切開的筋肉,隻看得徐瑞友不斷地反胃,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吐出來。

徐瑞友注意到,黑衣女子的傷口附近破碎的皮肉都已經有了泛白的跡象,知道她失血過多,已經到了危機生命的邊緣,當下將所有的不適和猶豫拋到了九霄雲外,伸手撩起了黑衣女子後背處的衣服,一段纖柔的腰身展露在了徐瑞友的眼前,他卻沒有心思欣賞那吹彈可破的緊致肌膚,也沒有心情對著那沒有一絲贅肉的曲線展開遐想。“這傷口需要縫合!”徐瑞友心裏最先浮現的反倒是這幾個字,接著他就傷腦筋起來,這荒郊野嶺的,去哪裏找針線來縫合傷口呢?

想來想去,徐瑞友的目光突然落到了黑衣女子的發際,忽的眼前一亮,接著卻是在黑衣女子頭發上查看了起來,“發簪!”果然不出徐瑞友所料,這個黑衣女子雖然一身勁裝,做男子打扮,但仍是女孩兒習慣,用了一根沒什麼裝飾的普通銀釵子將頭發釵了起來。徐瑞友連忙將釵子取下,也沒注意到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一頭青絲和那絲絲沁人心脾的發香。他猛地將手中的釵子一折,卻是折下了半指長的一截尖端,接著又從右手腕上去下了那串鋼坯佛珠,將佛珠一顆顆卸下,裝進自己懷中,留下了一根完整的細線,這根線因為是天工坊特製的,雖然不是難得的“天蠶絲”,但仍是十分堅韌,徐瑞友解開線頭,將細線綁在斷釵子的尖端上,勉強製成了一副簡易的針線。

接著就應該是縫合傷口了,但徐瑞友可是連衣服都很少縫補的,再加上縫衣服畢竟和縫合血淋淋的傷口大不相同,徐瑞友調整了好幾回呼吸,終於穩住了心緒,轉頭扶著黑衣女子纖柔的腰身,入手處柔軟滑膩、極有彈性,徐瑞友不由得心頭一蕩,但終於是以極大地毅力收斂住心神,右手操持著針線慢慢的刺入那黑衣女子的傷口附近,慢慢的一針一針開始縫合了起來,一直縫了十二針,才將咧開的傷口給縫合了起來,血也基本上止住了,徐瑞友方才長舒了一口氣,用衣袖擦幹了額頭上的汗珠,又在衣襟處擦淨手中的血跡。

徐瑞友本來是想要在自己已經破損非常的衣服上撕下一道布條來包紮縫合好的傷口,但他先前先是匍匐前進,後來又把自己埋在土坑之中,所以衣服早就髒的不成樣子,沒辦法隻好在黑衣女子的衣服上取材,最後徐瑞友撕下了她左邊的一截袖子,勉強充做繃帶,繞著後腰上纏了數圈,這才完全止住了傷口不斷滲出的血液,但就隻縫合傷口這一會,黑衣女子傷口中流出的鮮血就已經在地上染紅了一小片地麵。

徐瑞友不敢讓黑衣女子再平躺著壓住傷口,隻好扶著她繼續側躺著,起身去查看了一下她的臉色,發覺她的眉頭雖然仍微微的皺在一起,但比先前的痛苦萬分的表情似乎好了許多,接著徐瑞友心念一動,就想去揭開黑衣女子蒙麵的麵罩,但心裏兩種想法較量了半天,終於還是天使戰勝了魔鬼,“我給她縫了傷口,這是做了好事,那小爺我就幹脆好人做到底吧,把這個素不相識的人救活過來,既然要救醒她,那可不能摘了她麵罩,要不然到時候被她發現了,隻怕我自己要糟糕。”

既然決定了做正人君子,徐瑞友卻是查看起周圍的情況來,先前徐瑞友背著黑衣女子一路狂奔,慌不擇路之下,也沒有選擇逃跑的方向,這一下已經看不見身後的小丘,前方卻顯現出一座更高大的山丘,徐瑞友二人正處在山丘上蔓延而下的樹林的邊緣地帶,徐瑞友無法確定這是否是自己逃出修羅門的莊子的時候看到的那座山峰,隻是想著既然有座山峰,而且這一片樹林翠綠,那麼應該能找到一處山泉,這個黑衣女子失血過多,隻怕要多補充點水分和鹽分才行。想到這,徐瑞友俯身又是背起了那個黑衣女子,這一次不斷擠壓自己背部的那兩團柔膩和手中充滿彈性的大腿卻並沒有讓他再次心猿意馬,他一麵緩緩地向山中走去,一麵暗自嘀嘀咕咕:“色是刮骨刀,貪色者喪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知是他暗自對自己的告誡起了作用,還是方才一番救死扶傷之舉提升了他的思想道德修養,抑或是他已經適應了這些足以讓他心性大亂的刺激因素,總之他的心裏卻是比方才那黑衣女子還醒著的時候要平靜、安寧許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