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 清新淡雅容顏素,撲朔迷離一鬼鳶(1 / 2)

徐瑞友這一睡竟然就是整整一夜,天空中星移鬥轉,日出東方之後他才緩緩地醒了過來,醒來之後徐瑞友伸了個懶腰,隻覺得口舌中生出甘甜的津液,全身勁力異常旺盛,與前一天早上醒來之時全身虛脫的情形完全不同,而且一般來說,人如果睡的時間過長,就會感覺頭昏腦脹,身體發軟,這其實是睡著之後血液循環減慢,周身缺血缺氧所致,徐瑞友這一整日從修羅門的秘密莊園逃出之後不久,就中毒昏倒,睡到了日落西山之時,這一次沒醒多久,到了晚上卻又是睡著了,而且一覺睡到天光大亮。但徐瑞友醒來之後,非但沒有頭昏腦脹,筋骨酸軟的感覺,全身卻是覺得異常舒坦,精神百倍。這實際上就是徐瑞友體內的“先天循環”的自我調節了,也就是說,徐瑞友第一次睡著並不是真正的睡覺,而是一種無意識的清醒狀態下的武學修煉,而晚上功力大成之後的睡覺才是平常意義上的睡覺,人的內息循環一旦修煉成之後,睡覺之時的恢複能力往往是常人的數倍,這就是徐瑞友醒來之後覺得精力異常旺盛的原因。

一個懶腰伸完,徐瑞友想起了昨夜躺在自己不遠處的黑衣女子,連忙轉身查看,卻隻見一塊空空如也的大石,那個黑衣女子卻是早就不見了蹤影。待得徐瑞友站起身來查看四周,發覺不遠處的小溪旁坐著一個人,不是那黑衣女子又是誰來?徐瑞友見對方醒轉,先是舒了口氣,畢竟自己第一次幫人治傷,最後將對方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現在見到對方蘇醒,自然有如釋重負之感。但同時,徐瑞友心裏又忐忑了起來,畢竟自己對這個黑衣女子完全沒有了解,而且從她和竇天行的對話中不難看出她有著深厚的背景,如今自己完全被牽扯到了這件是非中來,這個女子是正是邪,是否好相處自己完全不知道,徐瑞友不由得又想起了“修羅門”的“婆雅”修羅王“敏敏”來,那也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子,自己也是完全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幹什麼。“小爺才離開少林寺沒多久,就被碰到了兩個神神秘秘的女孩兒,江湖如此之大,以後還不知道要碰到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看來要在這江湖中保住自己的小命,似乎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穿越大神呐,您老人家可得千萬千萬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可別讓這些成天打打殺殺的武林人士給幹掉了。”

一邊暗自想著,徐瑞友一邊朝著坐在小溪旁的黑衣女子走去,朗聲說道:“原來姑娘已經醒轉了,姑娘昨夜失血過多,高燒昏迷,實在凶險,如今安然無恙,實在是件幸事、幸事。”

坐在溪邊的黑衣女子本是背對著徐瑞友坐著,聽到背後的聲音,她轉過頭看了徐瑞友一眼,接著又繼續轉頭不看他,冷冷地說道:“我的傷口是你縫的吧,想不到你瘋瘋癲癲的,原來還會醫術。”

那黑衣女子回頭一瞥的時間極短,但徐瑞友仍是看清她已經摘了麵罩,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臉型並不是瘦削的瓜子臉形狀,反而是如同雕塑般棱角分明,顴骨和腮部的下頜骨都有些突出,配合著高聳的鼻梁,有些微微下陷的眼窩,整個臉卻十分和諧美觀,在徐瑞友看來確實和後世歐美名模的臉型有些相似,都屬於棱角比較突出但是並不突兀的帶著力量感的美,一雙大大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徐瑞友在一瞬間的錯覺,眼珠子似乎還帶著淡淡的藍色,筆直高聳的鼻梁下方,有著一張並不小的嘴巴,嘴唇並不秀氣,甚至可以說有些厚,但配著整張臉的臉型和五官來看卻是十分協調,並不突出。整張臉上似乎沒有任何的脂粉痕跡,眉毛似乎都沒有修剪過,但卻並不粗,帶著一絲劍眉的英氣,同時似乎又有著柳葉彎眉的一絲溫柔。黑衣女子的整張臉並非典型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古典美人胚子,反而倒有某些現代女孩的自信、張揚和獨立的感覺在裏頭。

這無疑讓徐瑞友看起來卻是覺得異常的親切,畢竟在這陌生的古代,似乎唯一有現代氣息的人就是他自己了,如今見到一個古代人中的另類,而且還是一個女子,這無疑讓徐瑞友心中有了些不同的感受。徐瑞友不是不喜歡溫柔賢淑、小鳥依人的古代女子,但與千嬌百媚的敏敏比起來,似乎還是眼前這個並不十分漂亮的黑衣女子看起來舒服許多。雖然和敏敏接觸的那次,徐瑞友的確被對方嫵媚的模樣給迷了個神魂顛倒,但那究竟是對美麗的發自內心的欣賞,還是男性對柔弱女子本能的一種關愛和嗬護的衝動,徐瑞友也說不清楚。而眼前的這個黑衣女子,雖然隻是瞥見了一眼,但這種幹淨、脫俗的清麗感覺仍讓徐瑞友覺得整個人完全放鬆了下來,先前的疑慮和緊張早就不見了蹤影。

如果說敏敏的美是十裏飄香的風信子,那這個黑衣女子的美就是香味若有似無的深穀幽蘭;如果說敏敏的美是一壺烈酒,那這個黑衣女子的美就是一杯清茶;如果說敏敏的美是華麗舒適,嬌柔溫軟的繡床,那這個黑衣女子的美就可以說是小院中一張藤椅,清爽、簡單。

徐瑞友現在就有一種如賞蘭花,如品清茶,如睡藤椅的感覺,清爽,簡單,自然。於是他也放下了所有的謹慎或者忐忑,終於又變得風輕雲淡、自由灑脫,忽然想起了曾經看過的星爺電影中的橋段,不由得微笑著吟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