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章 心思玲瓏實難測,遊龍慘成冤大頭(1 / 2)

“原來是鬼鳶姑娘,幸會幸會。”徐瑞友亦步亦趨的跟在鬼鳶身後,拱著手說道。

“你是涿郡人士,卻來這嵩陽鎮做什麼?”鬼鳶仍是自顧自得走著,嘴裏卻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這個實不相瞞,徐某這陣子寄居在少林寺,今日去嵩陽鎮是要去找慶玄、慶元大師的。”徐瑞友沒有明說自己被敏敏擄去的那件事,隻說是去找少林和尚,這也是說謊的技巧,一句假話中,包含一兩處真實的信息,別人聽起來就更可信,而且說謊之人也不容易在表情上露出破綻。

“這人果然與少林寺有淵源。”鬼鳶臉上仍是毫無表情,心裏卻早就盤算了起來,“雖然他的輕功步法不像是少林寺的功夫,但他似乎修煉了慶元和尚的‘毗琉璃天王真言’,而且用來擊傷竇天行的暗器,似乎是一串鋼坯的佛珠,顯然是佛門暗器,再加上此人說他這陣子寄居在少林寺,如此說來,倒很有可能是少林寺請來對付淩天的強援。”鬼鳶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既然疑心起徐瑞友是少林寺請來的幫手,又哪有不試探試探的道理?

隻見她在前頭慢慢的放慢了速度,待得徐瑞友與自己越來越近,卻是猛的回身拍出一掌,徑取徐瑞友的胸前。徐瑞友正在那暗自慶幸碰到了一個認識去嵩陽鎮路的人,卻又怎能聊到鬼鳶忽的偷襲自己?別說他本來就不會拳腳功夫,就算是一般的練武之人,會寫粗淺的功夫,隻怕猝不及防之下,也沒辦法抵擋。於是乎,鬼鳶一掌在徐瑞友胸口前打了個正著,好在她本來就是存心試探,沒有出全力,再加上後腰上有傷,自然更不敢用力過猛,但這一掌卻仍有三成左右的力道,畢竟鬼鳶也麼料到徐瑞友竟是個不會武功之人。

“哎呦……哎呀”兩人竟是異口同聲的喊出了聲,一個是驚訝自己竟然一擊而中,另一個則是被嚇了一跳,鬼鳶的功夫也基本上可以收發自如,忙收了大部分掌力,但仍有小半掌力擊在了徐瑞友胸口,本來就算隻有這一丁點力道,徐瑞友猝不及防之下也得摔倒,但他體內“先天循環”形成之後,有時竟可以達到所謂的“自性無思”的境界,就像那次用“十步趕蟾功”躲過敏敏手下的黑衣男子的一抓,這次卻是在“自性”的指揮下,用出了“弓羽勁”的功法,化大力為萬千小力,慢慢的通過全身各處消化吸收,所以這一下徐瑞友挨了一掌後竟是安然無恙,而且還帶著先前向前走的慣性,向前踏出了兩步。

鬼鳶本來見輕易擊中了徐瑞友,收了幾分掌力,但忽然覺得沒有收回去的那幾分掌力竟然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打在徐瑞友身上竟是完全不見蹤影了,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反震都沒有留下。鬼鳶不由得心下大奇,“這是什麼功夫?這個瘋癲的書呆子的武功真是奇怪。”心裏雖然更加好奇,但臉上卻不動聲色,而且念頭急轉,嘴裏冷冷蹦出一句:“你替我縫合傷口之時碰過我的身子,本來我是要一掌取了你的性命,但念在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我這一掌隻用了半成功力,以後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兩不相欠。”

徐瑞友剛剛從鬼鳶的突然襲擊中回過神來,聽鬼鳶這麼一說,心裏不由得一陣惡寒:“乖乖,這個鬼鳶真是惡鬼一般的脾氣,我碰了幾下她的身子,她就要取我的性命,還好我是為了幫她療傷,而且最後忍住了連她的麵罩都沒摘,這才逃過一劫,僥幸僥幸。”心裏對鬼鳶一百個不滿,嘴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生怕再惹惱了這喜怒無常的姑娘:“姑娘教訓徐某是應該的,應該的。”

鬼鳶板著臉盯著徐瑞友,看得徐瑞友大氣都不敢出,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又講錯話了,忽然卻聽鬼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人果真是個呆子,我說什麼你就認什麼麼?”鬼鳶本來冷冰冰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不料一笑起來竟是笑靨如花,正應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古語,隻看得徐瑞友不由得都癡了。鬼鳶見徐瑞友愣愣地看著自己,心裏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過頭去不再理他,繼續徑自向嵩陽鎮方向走去,一會兒之後,聽見身後又想起了腳步聲,知道那個呆子又已經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後頭,鬼鳶嘴角不由得又掛上了一絲笑意,平日裏鬼鳶一個月也難得笑上一會,這次竟然一連笑了兩回,卻實在是一件奇事,鬼鳶自己卻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隻是當先走著,引路而去。

兩人走了一陣,漸漸地遠離了樹林,慢慢的竟然走到了一條平整的大道跟前,雖然徐瑞友不知道這是否就是竇天行一行人攔截鬼鳶的那條路,但卻能認定這是去嵩陽鎮的路無疑,因為鬼鳶正指著眼前的這條大道,自顧自的說道:“沿著這條路往西大約十裏,就是嵩陽鎮了,你得走快些,我已經耽擱了一個晚上,今日再耽擱久了,我便拋了你徑自送信去,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不為你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