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一矮胖老者滿麵怒色,也憤然站起,喝罵道:“放你的狗屁!咱們開宗立派一百多年,伏虎山就是大家的老窩,又有什麼道理可講!哼哼,狂刀門拿著幾張破紙就想把別人家後院給占了,哪那麼容易!”這位老者姓齊,叫齊彪,是伏虎派當代家主齊龍的叔父。那人冷笑道:“此言差矣。莫說貴派僅有區區百年,靈禪寺建寺何止千年之久,眾神僧能說偌大的靈境山就是他們佛家的?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地是咱花了八萬兩雪花銀從官府手裏買來,那‘破紙’正是官家的憑據。鐵打的事實擺在眼前,你想賴?”李三、麻六子相視一眼,暗道:這年輕人好生無禮。齊彪怒極反笑,說道:“好!很好!你老子見了我也得禮讓三分,你很好。狂刀門的後生小子果然有出息,狂的狠哪!”
“哼哼,倒是愧不敢當。家父正在左近與海幫主、諸位世伯共襄大事,想來若是他老人家在此,也是這番言論。”身後一背刀漢子高呼道:“是啊,門主正在龍虎堂內商議大事,哪有閑工夫。。。”
齊彪本是個火爆性子,今日被人家連諷帶罵的,早氣炸了肺。未等那人說完,突的欺身而上,閃電般的一拳向他麵門轟去。那漢子隻見一道身影直撲而來,來不及躲閃,忙架起左臂格擋,隻聽嘭的一聲,整個臂骨都給打斷了!那一拳餘勢未消又轟在他臉上,半邊臉幾乎打爛,牙齒也不知落了幾顆。人登時暈了。
狂刀門的門徒先是一驚,隨後厲聲喝罵,有人道:“哎喲不好!這人瘋了不成?”有人道:“好賊子!這便要動手啦!”也有人將厚背大砍刀緊握住,上下比劃著。
那狂刀門為首的年輕人名叫許鵬,乃狂刀門少門主,技藝著實不俗,眼見手下人被一招放倒,冷聲道:“貴派的伏虎拳法果然出人意料,好手段!”卻是譏諷那齊彪不顧持身份,偷襲小輩。齊彪嘿嘿冷笑,“若是光明正大的一拳,豈不打死了他?”許鵬對他怒目而視,可自忖不是齊彪對手,真要鬥起來怕要吃些虧,隻好強忍住怒意,緩緩道:“今日之事絕不會了,來日自當奉還!”
齊彪怎受他威脅,哈哈笑道:“何須等來日,今日怎樣?!”外桌的幾十條漢子眼看有架要打,也紛紛吆喝著起哄叫好。
許鵬本想給自己個台階,沒想到對方如此淩人,當下暴喝一聲道:“老匹夫!當我狂刀門怕了你不成!”當下抽出寶刀舞出幾個刀花。
而雙方人手離的近的早鬥上了,隻聽得叫罵呼喝聲響成一片,“哎喲!好狗賊,老子虛砍了三刀那是讓你,你這一拳倒打的結實!”“這裏地方太小,狂刀門的厲害刀法可施展不開。咱兄弟莫傷了自己人。”“你這般使蠻力的打法算不得武學之道,大夥兒個個瞧你不起!哎呀,好狠!”“伏虎派的崽子要拚命啦!兄弟們一起上。”
狂刀門門眾人數上占了優勢,刀法確也不凡,可身手比那伏虎幫差了不止一籌。
少門主許鵬抖一抖大刀,一招力劈華山向齊彪揮來。這一下本是虛招,幾十斤重的大刀當頭劈下,對手必會退開不接。使刀者隻需拖刀向後劃一個圓弧,更猛烈的一刀就能再次劈下,這才是殺招,也正是狂刀門七大狂招之一。齊彪卻不閃不避,猛撲過來,身法倒靈活的很。他欺身到許鵬左側,左拳往外一擺,啵的一聲打在了刀麵上,右拳向左肩砸去,正是一招送虎歸山。刀被彈開數尺,刀身劇震下許鵬差點拿捏不住。若在別處他可以反手一刀砍來,以兩敗俱傷之勢保住左臂,可四周不少同門在此,用之不便,隻得斜退數步。
齊彪心下暗喜。隻聽他虎吼一聲,提身猛縱,一條右臂仿佛憑空長了數寸,如餓虎搏兔,五指張開向許鵬肋下抓去,這一下去勢甚疾,眼看許鵬避無可避,非給抓個腸穿肚爛不可!
齊彪早有打算,自己與幾個小輩動手本就理虧,而且被這許鵬一陣搶白,眾人隻道真是他齊彪講理不成、惱羞成怒了。因此一出手便用了全力,卻也無心傷他,隻是力圖在數招之內便將其拿下,再冷笑幾聲道‘小輩猖狂,老夫怎和你一般見識’雲雲,這才把他給放了。剛才那一撲一閃一擺看似隨意,實則速度、力量差不得分毫。最後那招“虎口拔牙”更是生平絕技,料想許鵬絕不能逃脫。
眼看許鵬便要傷在這淩厲招式之下,狂刀門眾人也不由失聲驚呼。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突見一條青色身影霍然躍起,激射而來!他手持一把利劍將狂刀門大刀盡數擋去,然後左手五指疾彈,青芒電射而出,直指向伏虎派眾人周身要穴,迫的幾人隻好回身自救,無瑕遞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