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與劍(2 / 3)

殿門被推開了。百餘人衝進了大殿。人群中大多數是衣衫襤褸的乞丐,手中拿著根竹棒,其中還有一些一身淨衣的乞丐。

領頭的三人一人是魯鋼,另一人一身淨衣,臉上非常白嫩,也是身背九袋,看來也是丐幫中輩分極高的人物。中間那人體態魁梧,身著一身灰色的長袍,一手提著一根綠油油的竹棒,氣勢駭已極。是丐幫幫主龍在天。

隻見魯鋼向龍在天一拱手,道:“幫主,據幫中弟子回報,那小子回來後不久,大殿中便出現武當掌門端坐在大殿之中,而那小子卻不見了蹤跡。幫中弟子不敢輕舉妄動,擔心……”

“放屁!當時武當紫虛老道中了我十掌,並且還中了唐門姥姥的暴雨梨花針以及峨眉派高手十餘劍,他就是大羅神仙也活不了!魯鋼,當時你也在場呀!你為何會相信這種事?這一定是那小子故弄玄虛,你卻十幾日都不敢行動,還專程把我從西域請回來,你可真是好本事啊!”龍在天道。

“屬下,知罪!”魯鋼低沉的道。

“幫主息怒,魯長老向來敬畏鬼神,也無怪他有此想法啊。”那另一名九袋之人道。

“你,……馬風,既然你不懼鬼神,何不進前看個究竟?”魯鋼受辱,立即還以顏色。

“這……”馬風遲疑道。

“是啊!馬長老可是幫中少有的無神論者啊,何不以這個機會為幫立功?”汙衣派眾丐立即響應自己的長老。

“馬長老!”龍在天回首看了看在右手邊的馬風。

馬風看著龍在天那似笑非笑的陰森表情。無奈的轉身向地上盤膝而坐的武當掌門,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

馬風移到紫虛道人身邊,伸手探至其鼻下,發現並沒有呼吸。他長噓了一口氣,剛欲轉身告之幫中之人。誰曾想,那紫虛道人的“屍體”突然睜眼。馬風此刻腦中唯一的反應便是詐屍。一下子癱做在地上。隻見那道人對著馬風就是一掌,馬風當場斃命,緊接著揮掌震碎了身旁的劍匣,匣中正是烈陽劍。然後那道人提劍在手,如風一般欺身進入丐幫人群當中。烈陽劍卷起滾滾熱浪,在人群中翻騰。

可憐在場的丐幫幾十名好手,不容有所反應,就已命喪當場。龍在天的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均未施展開,就已斷顱死亡。

“當夜,丐幫上武當的三百餘人,幸存者僅有三人。丐幫長老,幫主都在當夜橫屍武當。據幸存下來的人說,此次將丐幫幫主,長老在舉手頭足之間殺掉的人竟是武當已故掌門—紫虛真人。

——《武林列傳》”

十三日或,又一件大事轟動了江湖,四川唐門全門被殺,場麵慘不忍睹。據說又是紫虛道人。

(三)

峨眉金頂,此刻峨眉山上一派嚴陣以待,不斷有弟子在來往巡邏,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向掌門通報。可憐路旁一隻野兔,不慎引起一陣草動,竟招致利劍穿心。

掌門居室裏,隻聽一個蒼老的女聲正在大聲訓斥:孽徒啊!你一句讒言為峨眉招致了滅門之禍呀!丐幫,唐門已糟橫禍,下一個一定是我峨眉啊!也怪為師一時利欲熏心,釀成此禍。唉!”

“師傅,一切禍皆因我而起,屆時那人來到,我定當獨自受死。”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你太天真了,那人每到一處,必定趕盡殺絕。峨眉也不例外。唉!罷了,到時候,為師會獨攬重責,求他放過你們,否則也隻有拚一拚了”

入夜,一個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躲過峨眉的暗哨,直奔金頂。現在峨眉掌門明鏡師太正率領著十幾名親傳弟子在大殿等待著敵人。

大殿中燈火通明,所有人的兵器已都在主人手中,閃爍著寒光。峨眉掌門盤膝坐在大殿中央,雙目微閉,口中默念經文。可是仍舊無法掩蓋她心中的緊張。大殿內並不熱,但她的額頭上卻不斷沁著汗水。

門被緩緩推開了,那白衣人如鬼魅般飄了進來。來者正是已故武當掌門紫虛。那雙冒著寒光,充滿殺氣的眼睛嵌在一張有如幽靈般的臉上。在場的人頓生寒意。

隻見明鏡師太緩緩起身,邁步上前,近離紫虛一丈少許。雙掌一合,輕聲道:“阿彌陀佛,紫虛道長,武當之事全因老尼一時鬼迷心竅,罪在老尼。道長若要尋仇,全有老尼一人承擔。隻懇求道長放過我這些弟子,她們全不知情。”

“師父!……”眾弟子叫道。

紫虛輕輕搖了搖頭,緩緩從背上抽出了烈陽劍。

明鏡隻覺得麵前這似人似鬼的老道在瞬間施放出的殺氣把自己牢牢鎖住。可他畢竟是一派掌門,立刻運起峨眉心法,欲破除將她牢牢鎖住的氣罩。卻未想到自己的內功宛如泥牛入海。

峨眉眾弟子此刻全數向此靠攏,想救回掌門。可是隻見烈陽劍透體發出炭紅的光束,在紫虛的殺氣爆發的同時一起向峨眉弟子衝去。所有向這裏靠近的人都已口吐鮮血飛了出去,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明鏡師太在感受到烈陽劍的威力的同時,也因心慌意亂內功大打折扣,被震的飛了出去。而此時的紫虛乘勝追擊,一躥身到了明鏡師太近前,舉起了烈陽劍。

眼見峨眉從此就要從江湖上消失了。突然大殿門外有人道:“阿彌陀佛,閣下可否暫且停手,且聽老衲一言。”

話音未落,一名身高馬大的老僧從門外飄了進來。這老僧金黃色的僧袍上披著一件大紅袈裟,氣勢非凡。手持一根巨型的金色禪杖。

隻聽那老僧朝著紫虛道:“少俠欲為師門報仇,隻殺罪首便可。為何有傷及三派如此多的無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