礪劍會武大會,每二十四年一次,天下武林三重天——崇天劍派,天心觀,天機門——相聚歸雲山莊比武排名,邀天下英雄遊俠作證觀看。三派武藝雖卓絕,但也不是隻在此處可見到,天下豪傑本本沒必要不遠萬裏跋山涉水而來,這就不得不說一件事。
這件事為天下豪傑所關注,便是每次大會之上選出三派之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後輩之後,觀戰人士便可想起挑戰。若勝,崇天劍派便會拿出二十年來所鑄最好之劍器作禮贈送,就算敗了,作為東道主的歸雲山莊也將會拿出黃金百兩作為彩頭給予十名挑戰之人——落夕峰上歸雲山莊生意遍布天下,其中布料甲胄生意,更是與大成朝廷合作,收入說一句是富可敵國也一點不過分。
行走江湖,許多人難免因囊中羞澀而生活困苦,不容置否,許多人也都是奔著這彩頭而來。黃金百兩,若換成通行白銀,也有近萬之巨。若是尋常人家一輩子也難見到,已是夠一人買地建宅終生衣食無憂了。
於是乎,每次礪劍會武大會的邀請帖送到之人,幾乎也都能到齊,縱使是本人不能趕到,也是會派出門下得意弟子,前來觀戰。不得不說的是,歸雲山莊的請帖,是認帖不認人,貼上並無人名,隻要得到請帖,便可上山觀戰。於是乎,每次礪劍會武大會,江湖中便會興起一股搶帖之熱,未曾被邀請,自認武藝高強的隱居遊俠,便會或是天價從黑市之中購買,或是以武力從別人手上奪取,隻為了那絕世神兵與巨額的彩頭。而這一切,無論是朝廷,還是武林各派,甚至是東道主歸雲山莊,也是決不會過問。
“少莊主,崇天劍派朔陽宮崇朔珣與問劍宮崇朔清已率弟子抵達落夕峰下,正在踏雲徑上。”一個歸雲山莊弟子輕敲了下門,將宇文忘憂從深思中喚醒來,得到許可之後進門稟報道。
“可曾見到掌門崇朔珩與天機門門主璿瑰?”宇文忘憂輕搖玉扇,輕聲問道。
那弟子搖頭道,“聽踏雲徑上弟子回莊報說,崇天掌門崇朔珩與天機門主璿瑰稍後會與天機門新一輩天星北鬥一同抵達。”
“崇朔珩你好大的麵子,此舉竟是想要我上門相迎?!”宇文忘憂刷的一聲收起玉扇,微怒道,顯然是對思樘之事仍掛恨在心。又轉聲對那弟子道,“若是無事,你便先退下吧。”
“少莊主,弟子還有一事要向您稟報。”
“何事?”
“煉心堂三煞尊主帶十餘個手下不請自來,此刻也在踏雲徑上,行在前,眼看是已抵達山門。”
“煉心三煞?常家三兄弟他們為何而來?”宇文忘憂皺眉,旋即道,“你先下去,我隨後就到。讓莊中人莫去管他們,任他們上來,安排他們三人住下,安排在聚雲閣便是。”
那弟子聞言,道了聲是,便也退出門外。宇文忘憂坐在椅上,自言自語道,“你等心懷鬼胎而來,我今日就非壓要讓你等看看,這歸雲山莊之上並如此任人來去!”說罷,拿起玉扇,隻是沉思著什麼,不一會,走出門去。
此刻雖已至午時,日光漸暖,但歸雲山莊之上濃烈霧氣仍未消散,仍是一如往昔,三丈開外不可見物。
歸雲山莊建於數百年前,這數百年間耗費巨資不斷修繕,再加之這落夕峰上天然雲霧,宛若人間仙境。
宇文忘憂行至大門之時,正遇崇朔珩與璿瑰抵達。二人身後跟著十來個天機門新一輩弟子中傑出之人,皆是一身白衣,胸口繡北鬥七星圖,而名為璿瑰的女人,此刻也是一襲紫衣,冷豔逼人。一行人走上這千難萬險的踏雲徑,竟無半點疲憊之色,不禁令宇文忘憂有些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