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忘憂道:“秦徵師叔她生性淡泊,這種熱鬧場合,也是斷然不會來——”
正說著,卻聞一絲花香,幾片花瓣突地出現在二人身旁飛舞,隻是一瞬,一白衣女子便出現在二人麵前,步法疾如風,詭異非常。女子那絕美容顏之上,沒有了萬念不變的淡薄,卻有了一絲絲猶如宇文忘憂那般的溫暖,乃是見到至親之人之時方有的溫暖。這女子手持一隻似乎從未離手的玉笛,正是歸雲仙秦徵。
“林師叔。”秦徵檀口微啟,輕聲道。
“哎!”林路遙長歎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個酒葫蘆,便是海飲一口,半晌才道,“這些年來,可苦了你了。”
三人正說著話,旁邊卻傳來一個聲音,“喂,你三個要敘舊自己一邊去,該開始的咋還沒動靜呢?老子等著看戲呢!”
說這話的人,正是煉心三煞之中的破軍。他此刻著一身短打扮,發也未束,隨性至極。
宇文忘憂皺眉,看著這江湖上惡貫滿盈的三人。三人站在西邊,周圍人似乎也忌憚他們名聲,離得遠遠的。宇文忘憂道:“我歸雲山莊向來來客不拒,昨日你等上山也未有阻攔。今日乃是我山莊大事,若三位僅是觀戰做客,我宇文忘憂歡迎之至,若是要搗亂惹事,卻也莫怪我待客不周!”
破軍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道:“宇文姓的小子,別認為有著歸雲山莊給你撐腰你就天下無敵手了,在老子看來,你還是嫩了些,不如回家玩泥巴去吧!哈哈哈!”笑著,又對著身旁的兩人道:“師兄們你們說是吧,哈哈!”
如此羞辱,宇文忘憂卻不為所動,連目光之中也未有怒氣,隻是淡淡道:“我敬三位乃是江湖前輩,也不要太過得寸進尺,以免逞了口舌之快,卻有來無回。”
破軍聞言,大怒道:“好大的口氣,今日我就要會一會你手上功夫厲害,還是老子拳頭更硬一些,看看你是要如何個有來無回!”
宇文忘憂搖頭,手輕搖,玉扇應聲展開,輕扇了扇,道:“既然前輩誠心邀戰,那我便獻醜了!請!”說罷,一躍而起,連著兩個翻身,便到了靄雲池中擂台之上。宇文忘憂使的輕身功夫正是林路遙進莊之時所使踏雲步。這踏雲步以飄渺詭異聞名天下,在這天下眾多輕功之中,也算得一流,隻是修習起來頗為困難,歸雲山莊眾弟子皆可修習,但功成者少之又少。
“小子看拳!”破軍先出手,也遵從江湖規矩,先報了招式。他單腳蹬地,一個旋身,拳頭便朝著靄雲池中宇文忘憂擊去,沒有任何花哨招式,卻在他強大內力之下變得殺氣十足。在眾人正驚歎著破軍功力深厚之時,宇文忘憂反旋身,避開了這力可開山之拳。
破軍一拳空,也不如一般武夫般惱怒,又是反身一拳揮出,周圍空氣也為之顫動。拳速之快,難以眼見!眾人都為宇文忘憂捏了把汗,二人離得如此近,這拳下去幾乎是無法躲避,若要硬吃下這一記鐵拳,怕是要斷了骨頭。
千鈞一發之際,宇文忘憂飛舞玉扇,運功織起一層氣場來抵擋。破軍隻覺此拳打在玉扇氣場之上仿佛打在一堵棉牆之上一般無處著力卻也無法收手。宇文忘憂借玉扇上拳力,腳下用力一個後翻身,又立馬身子朝前一傾,左手食指微紅,指著正是朝著破軍胸前空門。
朱雲指!破軍是知道這朱雲指的厲害的,以水為媒,以氣為針,本是用於救人經脈之法,但若故意為之,亦可點斷人經脈,當場暴斃而死!破軍大嘯一聲,身子徑直倒向地上來躲過此擊。“好功夫!”台下眾人初次見到這歸雲山莊神秘的少莊主便見他露此身手,不禁讚道。
說時遲,那時快,見宇文忘憂朱雲指點出,破軍身子一字鐵板橋朝後倒下,腳下著力,身子竟這樣傾斜這轉著避開,又是直直站起來,下盤功夫可見一斑。這三煞尊者之中,破軍本是以腿上功夫與拳刺揚名,方才也未說要對宇文忘憂動腿上功夫,此刻卻被逼的使出,也從側麵可見宇文忘憂技藝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