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霍小青情長(上) (1)(1 / 2)

偈雲:分和情緣無短長,輪回興衰卻有常。純心敢為日月鑒,錯把俗夫當情郎。

時間轉眼到了1996年的2月初。深滬股市開始較勁地躁動,預示著鼠年股市的孜孜以求和巨額斬獲。

周六,與其它周末一樣,李思恩又開車去了體育館。他從頭到腳,一身名牌運動裝,後備箱裏還放著名牌球包,裏麵各種球類用具一應俱全。這些全都是妻子給購置的。李思恩本來不愛鍛煉,連人人都會玩的乒乓球也不會打。但是妻子嫌他周末在家裏電話不斷,接打電話時嗓門又高,幹擾女兒學習,所以就幫他想出了這麼一個一舉兩得的營生。這套行頭陪伴他快兩年了,它幫助李思恩不但學會了網球、羽毛球,而且還迷上了遊泳和自駕車遠遊,身體素質變得越來越好,連從前總愛感冒的毛病也沒有了。

今天約的玩友有三個,一個是陳力,一個是見過兩次麵的陳力新任女友,另一位是宏光證券北京總部的總經理郭槐。他們家都離體育館較近,所以先到了。等李思恩到的時候,他聽見陳力正坐在大廳沙發上,向另外兩個人大侃特侃朱希文的風流韻事:

“朱希文這個家夥,前些天我去看他,他還在跟我玩幽默,說社會製度安排不合理,現在對於窩囊的男人來說,連多看一眼漂亮女人的權利都沒有,多看一眼就會被罵成流氓,更別說娶她了;而對於成功的男人呢?那簡直是眾女矚目,想甩都甩不掉!然而一夫一妻製卻又不允許有能力的男人占有更多的女人,這就造成了一種資源被無效率配置的局麵,隻能用娼妓製度和情人規則來彌補。他說這種扭曲的配置既不會增加社會總的快樂指數,也不會有利於婦女的自由解放。還說他自己就像是個老猴王,但不是被新猴王打敗逃跑的那一種,而是發現自己身體精力不濟了,趕緊挑一個可心的母猴,想主動隱退山林安度晚年去也,沒想到遭遇了人類幹預,美事沒有做成。”

陳力和女友並排坐,郭總坐在他們對麵,所以李思恩從陳力背後走過來時郭槐先發現了,而陳力卻渾然不知,還在不斷地往下說。李思恩朝郭槐擺擺手,不讓他有所表示,然後輕步跨到陳力背後,猛然咳嗽一聲,直嚇得陳力“呼”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大家都笑了。李思恩對陳力女友點了點頭,又和郭槐握了下手,算是打過招呼了。陳力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趕忙在一旁解釋說:“我正在給郭總講朱希文的段子呢,給他開開心。他們最近遇上了和我們以前一樣的倒黴事,所以現在他心裏有點煩。”

“怎麼回事?”李思恩趕忙轉向郭槐問。

郭槐歎了口氣,說:“一個月前,我們有個營業部來了位大客戶,帶了張150萬元的銀行承兌彙票,要求立即開戶買股票,說是有內部信息,要搶籌碼。承兌銀行是河北一個縣的農業銀行。營業部財務人員和我們開戶行的銀行工作人員都沒有發現彙票有問題,於是我們就向這個客戶的資金戶虛入了150萬,允許他買入,並鎖定了他的賬戶,以防萬一。後來他買的股票不漲反跌,一周後對方開戶行拒絕劃款,說存款人賬戶資金不足,於是我們就報了警,把正要收拾行囊準備開溜的那位大戶給拘留了。據他交待,他本是當地一所中學的數學教師,那個縣農行的行長是他親戚。行長聽說他會炒股票,就跟他約定,行長負責提供資金,他負責炒作,賺了錢他和銀行方麵對半分成。於是他就用行長提供的商業彙票進行‘質押炒股’,以10個交易日為限,賺了錢農行那邊就兌現彙票,把相當於本金的股票款劃過來;虧了錢那邊就止付,然後他再立馬開溜,買的股票則扔給證券公司了事。他們已經在好多家證券公司這樣做了,有賺有虧,賺多虧少,但最後都能成功地了結。隻有這一次栽在了我們這兒。”

陳力嘴快,愛插話,這時他張嘴把話給接了過去,因為他剛才已經都了解清楚了。他說:“北京公安核對了彙票簽發人,是當地的一個農機站,早不在了。於是他們到縣農行櫃台核對彙票真偽,農行櫃台自己的工作人員確認彙票是真的,確實是由他們行所簽發。於是北京公安要求見他們行長。但是行長拒不接見。等他們聯係了當地公安,一起進入行長辦公室時,行長早已從後門跑了。之後,北京公安又去行長家裏堵,但去一次撲空一次,於是他們懷疑當地公安在向那個行長通風報信。後來過了一段時間,北京公安繞過對方同行,趁黑夜突然摸進了行長家,嘿!還真逮著了,但是半路上又被當地公安給截下了。現在那個被扣押的大戶也被對方公安給要了回去,還有從大戶身上搜出的一份與行長簽的協議書。您說他們窩火不窩火。”

“結果呢?股票虧著沒有?”李思恩問郭總。

“虧倒沒虧。那兩隻股票後來都漲上去了,平倉時還賺了一點。”

“那還有什麼不開心的?!走,打球去!等過兩天咱們兩家的聯歡會搞起來,到時候你看看我們這邊的靚女,就心情舒暢了。”

郭槐喜交美女,朋友圈子內都知道,他本人也不忌諱別人這麼說。聽了李思恩的話,他不由得咧嘴笑了笑,過早堆起的皺紋也不再那麼擁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