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素剛走進院子就有人迎上來,說是老爺夫人找她。錦素以為自己偷溜出去的事情被發現了,隻能低頭耷拉眼的跟著人往主屋走。
“寶貝女兒回來了,來阿瑪抱抱。”錦素剛走進正屋的房門,就被常海這個眼尖的七尺男兒發現,衝上來就給了她一個熊抱。錦素被他這麼一抱大腦瞬間缺氧,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暈過去。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錦素懷疑遲早有一天她會被這個阿瑪憋死。
“額......額娘......救,救命。”錦素的目光越過常海的肩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婦人,伸出手向她求救。
“好了。”婦人上前一把拉開他們,說:“不是說要出門嗎?還不趕緊讓女兒去換衣服。”
出門?錦素聽見這兩個字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哦對對對。”常海聽到他夫人的話趕緊鬆開錦素,笑著說,“寶貝啊,去換一身漂亮的衣服,阿瑪帶你串門子去。”
“去哪兒?”
“咱們家的親戚中就數這一支光宗耀祖,老爺子是輔政大臣,他的兒子更是當朝一品大員。”常海望向遠方一臉敬仰,“按照輩分我還要叫他一聲叔叔,現在咱們到了京城理應去拜見一下的。”
錦素聽不懂她阿瑪說的話,隻是從他的表情中仿佛看見了狂熱粉絲崇拜明星的臉。
婦人並沒有理會常海的行為而是把目光落在錦素的裝扮上,皺了眉,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錦素,你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了?我讓你習的那篇字拿過來我看看。”
“哎呀,時間要來不及了,寶貝趕緊去更衣,去更衣。”常海見自己的寶貝女兒馬上要遭難,立馬出手相救,一邊嘴上催促著她回屋一邊在背後推著她往前走。
“你就慣著她!”婦人氣惱,但又無可奈何。
錦素得意的對著婦人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阿瑪一出手,錦素不用愁,耶!
在去程的馬車裏常海還在不斷念叨著這個叔姥爺的豐功偉績,聽得錦素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這裏不比盛京,要講點規矩,別瘋瘋癲癲的。”常海見錦素一臉無所謂,話題直接轉換到了禮儀規矩。從見到人之後怎麼行禮,再到怎麼說話,怎麼喝水怎麼坐,全都囉嗦了個遍。錦素偷偷把車窗簾子掀起來一個小縫,看著沿途的風景,心裏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隻一盞茶的時間馬車就緩緩停在一個大宅子前,門前已有小廝等候,見馬車到快步上前放好馬凳並扶二人下車。錦素看著麵前的建築對高門大戶這個詞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一個管家打扮的人上前,行禮之後引領著二人從偏門進入。
自打進了門錦素的眼睛就不夠用,雖然現在是冬日但園子裏還是生機勃勃,假山池塘、每隔三五步還有耐冬、臘梅等能在冬日裏存活的樹木。院中的奴仆眾多卻聽不到交談聲,每個人都幹著分內的工作。錦素跟在常海的身後,東看看西瞧瞧,活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二進門,穿過照壁,一個巨大的荷花池映入眼簾,池裏雖有一些破敗的爛枝葉但也不難想像夏日時節這裏會有多麼美。
管家引著兩人到了一處涼亭,那裏早就有人等著。管家行禮告退,常海便帶著錦素上前行禮。
“給索大人請安。”常海對著涼亭裏的人深深作了一個揖,錦素也趕緊跟著他俯身行禮。
“快起來,快起來。”站在涼亭裏的人抬手虛扶了一下常海的胳膊,“都是自家人不興這些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