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應聲站直身子，錦素也跟著他站好。抬眼偷偷打量麵前的人，想必平日是保養得當，有些看不出年紀，猜想也就是四五十歲的樣子。臉色紅潤，一雙不太大的眼睛裏閃著精光，他的臉上此刻掛著微笑，看上去也算是平易近人。隻是錦素知道，能在京城做到一品大員肯定是心有城府，不會輕易讓人看透。
“下官不敢。於公您是我的上級，於私您又是我的長輩，怎能不講禮數。”常海惶恐的回。
“這是你閨女？”
“這是下官的女兒，今日一並帶來給索大人請安。錦素，趕緊給大人行禮。”常海把錦素往前推了推。
“錦素給索大人請安。”錦素聞言又一次俯身行禮。
“起來吧。多大了？”
“十六。”
“年紀正好，差一點就趕不上了。”索大人說的一句話讓錦素疑惑，什麼趕不上了？“常海啊，你這閨女生的水靈，比你好看。哈哈哈。
“索大人謬讚了，瘋丫頭罷了。比不得京城的大家閨秀。都被我寵壞了。”常海疼愛的看了一眼錦素。
後麵兩人的話錦素沒有心情聽，不過是些盛京的風土人情和如今的官場形勢。錦素的眼睛不自覺的就往荷花池子那邊飄，她十分想近距離去看看。
“喜歡那裏？”
最先是索大人發現錦素心不在焉，笑著問。錦素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點了點頭，有些被人抓包的尷尬。
“那就過去玩吧!陪著我們這些老頭子也悶壞了。”他大手一揮錦素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也向常海投去詢問的眼神。常海聽索大人這麼說自然也沒有道理反對，也點了點頭。
“是，錦素告退。”
錦素心情大好沒走幾步便提起裙擺開始小跑，一口氣就跑到荷花池邊。雙手扶在白玉雕成的欄杆上，等到呼吸平穩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順便伸個懶腰。冷冽的空氣鑽進錦素的鼻腔，帶有一絲微痛，口中呼出的熱氣化作白霧漸漸消失。有風輕輕吹在她臉上，微涼。
“你是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錦素身後響起，嚇她一跳。
錦素聽到這個聲音忙回身去看，陽光從他身後照過來，不清他的臉。等男那人慢走近，麵容才一點點的浮現。來人衣著華貴單是身上的黑金色的鬥篷就不是尋常人家能得的，錦素看著那人的眉眼總覺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陽光在他頭頂形成一個漂亮的金色光圈，他眉頭微皺，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線，看上去有些生氣。
“你是誰？”他又問了一遍，聲音如冬風一樣冰冷。
“我是隨著阿瑪來的。”
“常海是你阿瑪。”他了然，直呼常海的大名，語氣不怒自威。
錦素雖然不太高興但還是點了點頭，看他如此了然又衣著華貴難不成是索大人的兒子？再怎麼說常海也算是他的長輩，直呼大名真是不禮貌。
來人見錦素點頭表情也不似方才那樣嚴肅，他盯著錦素的臉像是要把她看穿。錦素被他看的沒有了繼續留在這裏的心情，微微頓了下身子抬腳就要走。
“你喜歡這兒？”他並沒有阻攔錦素，而是在錦素走到他身邊時候問出了這句話。錦素一愣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他卻徑直走到池，雙手扶著欄杆看著一池的枯萎的荷葉。
“嗯。”他的話仿佛有某種魔力讓錦素不自覺的回答。
“有沒有人說過你眼睛很好看？”他突然轉過頭來看著錦素的眼睛說。
錦素被他突如其來的誇讚驚得說不出話，隻能眨眨眼睛表示疑惑然後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