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息怒！兒臣不敢！”
眾皇子跪地瑟瑟發抖，太子跪在最前方卻梗著脖子一臉無所謂，皇上冷臉眼神冰冷地注視著下方跪著的眾人。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仿佛要將他們內心深處的秘密都看穿。
“哼！”
皇上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們，轉身走回椅子上坐下，揉了揉眉心。帳外已經隱約有了雞鳴之聲，皇上滿臉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一掃方才的淩厲之色。
“大阿哥，四阿哥何在。”皇上依舊閉著眼。
“兒臣在。”大阿哥和四阿哥連忙往前挪了幾步答應著。
“傳朕旨意：太子失德著令閉門思過，無旨不得外出。出行乘坐馬車，命四阿哥派人看管。”皇上睜開眼，瞧著跪在角落裏的十三阿哥，繼續言：“十三阿哥玩忽職守，著大阿哥派人監管。”
四阿哥聽到命令有些發愣，不解的看向十三阿哥，不明白怎麼又遷怒到他身上。十三阿哥依舊低著頭跪在那裏，看不見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是，兒臣遵旨。” 大阿哥先一步叩頭領命，四阿哥也回過神來趕緊跟上。
皇上疲憊的揮了揮手遣散眾人，自己則繼續揉著眉心。
“兒臣冤枉啊，兒臣冤枉啊皇阿瑪。”胤礽被人拉走了，一邊走一邊還平靜的喊著這兩句話，但語氣全然聽不出來冤枉的成分，更像是走個流程，每個被發落的人都要含這兩句。
相比之下十三阿哥平靜許多，默默的跟著大阿哥走了出去，無視四阿哥向他投去的探究的目光。
十阿哥故意落後眾人走在最後麵，他看著錦素滿臉不明所以的表情，用口型詢問所為何事，卻被錦素一個白眼趕了出去。
眾人退出，皇上一下子就泄了氣癱在椅子上，經過今天一晚他明顯的又蒼老了不少。除去作為一個皇上的擔憂，更多的還是痛心。痛心一個自己親手撫養了三十多年的兒子竟然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右手使勁的揉著自己的眉心，錦素和李德全相互看了看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本來小十八的病逝已經給這個老人一個較為嚴重的打擊，如今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又做出這樣的事情，換做是別人定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皇上，您上床再去休息一下吧，時辰還早。”李德全終是忍不住上前關心著。
皇上睜開眼看了看她，又轉臉看了看錦素，輕輕點著頭。錦素趕緊上前和李德全一起扶著皇上站起身，一路攙扶著進了裏間。
東方的天空已經開始破曉散發著魚肚白微弱光亮，這個勞累了一晚上的老人終於支持不住漸漸的睡了過去，錦素和李德全也默默的退了出去。
出了帳子錦素就看見十阿哥正站在不遠處衝她招手。李德全也瞧見了這一幕，一句話沒說隻是盯著錦素。
“公公，奴婢曉得。”
李德全點了點頭，轉身又回了禦帳。
錦素朝著十阿哥的方向走去，同時十阿哥也向她走來。
“素素，皇阿瑪怎麼樣了？”
“睡著了。”
“哦，睡著了就好。今天太子和老十三是怎麼了，為何皇阿瑪如此震怒。怎麼就派人看管起來了？聽說是太子刀子劃破了禦帳是不是真的。”
“你慢些說，慢些說，我都不知道要先回你那句話了。”
“哦。”十阿哥撓了撓腦門，識趣的閉了嘴，靜靜等著錦素開口。
錦素站在那兒看著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今晚的事情確實十分蹊蹺，太子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夜窺龍帳，十三阿哥明明抓到了人為什麼卻是一臉為難的維護，當初放走他不就好了。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真是急死人了。”十阿哥雖然著急，但又怕錦素生氣隻能小聲的咕囔。
“事情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錦素扭過頭，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