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素看著婉柔，二人目光相對，都讀懂了彼此眼中的哀戚。
“我們真的無能為力嗎？”
“或許順應曆史的發展就是最好的發展。”
多少年之後每當錦素想起婉柔說過的這些話都打消了一些念頭，因為試圖改變曆史的代價太大，大到錦素無力承擔。
錦素和婉柔就這樣坐著誰都沒有再說話，仿佛剛才那場對話已經耗盡了他倆全部的力氣，她們隻是靜靜的坐著，一起看著麵前的那幅畫，靜謐的空氣中流淌著的都是濃濃的追憶和不舍。
“婉柔，你還會有孩子嗎？”
婉柔搖頭。
“生小十八的時候傷了身子，太醫說怕是再難有孕了。”
“主子，主子，出大事了。”碧桃從外麵跑進來咋咋呼呼的嚷著。
錦素和婉柔對視了一眼，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碧桃氣喘籲籲的跑進來，好容易才喘勻了氣才說：“剛才皇上帶著一眾阿哥大臣去午門下旨廢太子呢，後天皇上要親自去祭天昭告天下呢。”
終於是到了這一天，錦素垂下眼，曆史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緩緩的在前進。
“主子，你們怎麼都不驚訝？”碧桃問。
“與我們有何相幹，你還是囑咐好咱們宮裏的人，不準議論此事。再去給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送些點心，就說是我送的，他們自然明白。”
“是。”
碧桃領了命令剛要走，卻被錦素又叫住。
“可說了十三阿哥的事兒？”
碧桃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說：“十三阿哥的事情好像沒說。”
“十三阿哥怎麼了？”婉柔聽了錦素的話也有些吃驚。
“十三阿哥同太子一起禁足了，具體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錦素瞧著婉柔也是一臉迷茫，看來她也是不知道。“碧桃你先去吧。”
待碧桃走後，錦素細想了想太子與十三阿哥被禁足那天的事情，然後全都告訴了婉柔。
“你是說太子用刀割了禦帳，然後被十三阿哥發現抓住了？”
婉柔不解，在看見錦素點頭後眉頭皺了起來。
“現在明麵上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應該還是站在太子這邊的，難道是四阿哥開始行動了？”
“用十三阿哥為代價？”錦素反問。“而且我瞧著四阿哥的神情像是不知道的樣子，他進了禦帳瞧見十三阿哥很是震驚。”
“難道……”婉柔欲言又止，麵色似有些驚恐。
“怎麼？”
“難道咱倆的出現已經改變了曆史的軌跡？”婉柔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錦素耳邊炸響。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瞬間傳遍全身。
錦素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嚇了婉柔一跳。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我明兒再來。”
“素素……”婉柔站起來拉過她的手說：“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再有半年我就出宮了，肯定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的。”
“切記謹言慎行。但若受了委屈承乾宮的宮門永遠是為你敞開的，再不濟咱還有兩個阿哥撐腰不是。”婉柔笑著眨了眨眼。
錦素看著那笑容像是又回到了幾個月前那春日的午後，一切都好似從前。軟榻上二人笑顏如花，坐下三子嬉笑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