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卻連問我的意思都沒有，我琢磨著他們是不想跟我談那道黑影。
既然如此，我問了也是白問。
從我跟他們相處的經驗來看，這倆人一樣的脾性，想告訴我的，我不問，也能主動說，不想說的事，我問到他們臉上，他們也不會開口。
灰六擔憂，“可他想殺你。”
“想殺我的人多了。”我頗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沒事，他再來的話，我把他的另一邊肩膀也砸碎。”
灰六不說話了。
我不怕活人殺我，差不多把整個市的派出所和消防站位置記下了，短信報警也學了。
但，要是鬼和動物仙，我僅能得到的幫助是白璟，他的幫助還有條件。
精神病院這邊很少有出租車過來，我半天沒等到車，隻好給張遠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
張遠來的很快。
“我丈母娘今天搬回來，我正在她家幫著收拾，所以來得快。”他招呼我上車，問我來這裏幹啥？
“這地方有問題，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我跟張遠解釋一句，叮囑他：“你最好跟附近的人提一句，讓他們看好孩子，別往這裏來。”
“好，我一定跟他們說。”
張遠把我送到小區樓下，我剛下車，就見白璟站在單元門前。
他怎麼在這？
我猶豫了下，走過去，“有事跟我說？”
“沒事。”他沉著臉。
“哦。”我站著沒動。
白璟蹙眉，“不回家？”
我眨巴眨巴眼睛，“回。”
他率先轉身往樓裏走，快到電梯前時，回頭看我，“跟上。”
他去我家幹啥？
我滿腹疑惑的跟他上樓，開門，本以為他有什麼事要跟我說，誰知道他進門換了鞋，往沙發上一坐，下巴一抬，“我在這裏住幾日。”
“啊？”我驚住。
白璟道：“我需要幾天的時間消化柳大的魂魄，人比較虛弱，在別的地方不安全。”
我眼珠一轉，笑了，“行。”
說話時，我食指忍不住摸了下棗木劍。
真想趁他病，要他命。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再虛弱，在你麵前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白璟起身，幾步走到我跟前，微涼的目光壓迫著我，“你殺不掉我。”
我幹笑兩聲，“你想多了，我現在保護你還來不及呢。”
我心裏很失望。
我真的很想捅他一劍。
白璟明顯不信，他愈發朝我欺近，我不住的後退，當後背碰到牆時，我抓著棗木劍，劍尖點在他的胸口，“行吧，我承認我想殺你。”
“所以，白璟，你安分點。”
我看著挺厲害的樣子，其實外強中幹。
但是，我現在再也裝不出討好順從他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快到的原因，我這幾天心裏暴躁的很，仿佛有團火在燒。
白璟表情莫測，看我半晌，緩緩後退兩步，越過我，去了另一間次臥。
哢噠一聲，關門上鎖。
我閉了閉眼，心裏的火被喜悅壓下。
原來，我可以在他麵前強硬。
原來，他忌憚的東西比我多。
我以前可真蠢，居然被他連哄帶嚇的給治住了。
自我反思了好半天，想好以後怎麼麵對白璟後，我去洗漱睡覺。
白璟自從進了次臥，一連三四天沒有動靜，仿佛家裏沒他這個人一樣。
他別是在裏麵出事了吧？
我猶豫著要不要去叫他兩聲時，有人給我打電話，說要找我穿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