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長公主哭得特真誠,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衝著皇帝伸出手,仿佛要衝到皇帝身邊去。
眾人沉默。
慶國長公主心內起伏澎湃,這一切的一切都顛覆了她的預料。
本來這事已經過了五年,不會再被翻出來了。
當初會向蕭暄拋出橄欖枝,隻是想要給自己鋪另外一條路罷了。
若是蕭暄式微,她就站在振威王那邊,到時候也能為公主府謀得富貴。
而她就是不變的中流砥柱。大周國巾幗女豪的傳奇就要由她來改寫。
那個時候她的女兒何愁會被人嫌棄?
若是振威王落敗,被蕭暄鏟除了,那麼她也是有從龍之功的。
這中間要有一點變數的,那就是誰能想到蕭暄竟然和顧文騫的女兒又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慶國長公主心裏的念頭轉了幾個圈,盤算了許久:“陛下。這事臣妹也是被迫的。”
“當年振威王拿臣妹府中的人還有把柄威脅臣妹,若是臣妹不答應他……”
她眼睛落在蕭暄身上。
有些人,就是天生帶有一種莫名的氣場立在那裏,就是讓人屏住呼吸,不敢聲張。
蕭暄就是這樣的人。
他現在立在那裏,積威有甚,竟是一點都不比皇兄要弱了。這讓慶國長公主心中一驚。
若是從前,她定然是要趁著這個機會挑撥一下這對至尊父子的感情,在他們彼此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皇帝臉色有些疲憊,聽到慶國長公主這樣說,冷笑一聲,“振威王多精的人。豈會貿貿然拖你下水,就算將來,又怎會輕易兌現諾言?”
“如今恐怕是早就準備對付朕了吧?”
自從他登基以來,朝堂上就一直不安穩,尤其前幾年,好些世家老臣就伺機給他添堵。
皇帝明白,要處置這些世家,是一件很難的事,更別說他們聯合起來。
當年太子的事就是他們在向自己施壓。
那段時間裏,他隻能是認慫。
皇帝心頭一歎。
失去一個孩子沒辦法挽回,他不能讓第二個孩子繼續走之前的老路,隻能是將他發配到邊疆去。
皇帝輕輕闔眸,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看著有些愚弄也有些自嘲。
前車之鑒,總要引以為戒。
“你是朕一母同胞的妹妹,再如何,你若是早些把事情告知朕,何至於到今日把一切搞砸了。還要指望其他人來幫你收拾殘局。”
“有的事朕的確是錯了。”倒此時,他的語氣依然是平靜的。
他揮揮手,讓侍衛將慶國長公主押下去,“在場的眾卿,方才也是聽盡慶國之言……是朕遭人蒙蔽,造成多年前的慘事。”
“如今知道真相,實在是大逆不道,天理難容。現在,朕要各位愛卿擬定一個章程,為大周朝清理門戶……”
皇帝比預想中要冷靜,仿佛就是要等這個時機一般,很快就發出詔令,讓朝臣們拿出可行的,對付振威王府的章程。
現在振威王那邊還不知道,眼下是皇帝扭敗為勝的最好時機。
吩咐完之後,皇帝的視線落在一側蕭暄身上,神色晦暗。
北疆的事必須要解決,而且速度要快。
振威王在京中肯定是有眼線的,若是慶國的事傳到那邊,到時候就被動了。
兵部要擬章程,同樣也要這個時候派人去北疆才行。
“暄兒,朕命你帶人輕裝先行往北疆而去,後麵會讓靖安侯帶兵支援,如何?”
旁人不知,可顧曇聽到這話,腦子裏的弦都快斷了。
蕭暄和靖安侯……
中間可有個柳浩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