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80年代初,在伊朗和美國之間出現了一次人質危機,那時的聯合國秘書長庫爾特·瓦爾德海姆,為了斡旋這次人質危機,出訪伊朗首都德黑蘭,到了德黑蘭之後,用英語發表了一篇廣播講話:“我此行的目的是,以調解人的身份,來尋求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折中的辦法。”
但是德黑蘭的廣播電視台,不知是真沒有翻譯人才還是成心的,翻譯成波斯語後,瓦爾德海姆的話變成“我此行的目的是,以一個未被邀請的愛管閑事的人的身份,來尋求一個有損你們原則的方法”了。德黑蘭市民一聽,憤怒了。在廣播講話發表一小時以後,瓦爾德海姆的車在德黑蘭的大街上,被當地的市民給砸了。
可見,溝通信息中有各種各樣的不可預知因素,比如誤解、語意表達等,這些因素有可能會讓分歧變成衝突,讓分歧升級。
溝通會帶來分歧嗎?有一次,前蘇聯領導人在聯合國發表講話,目的是要表明社會主義製度比資本主義製度擁有更長久的生命力。然後這個前蘇聯領導人說了這麼一番話:我們蘇聯將為你們美國的製度送終……
對於蘇聯人來說,如果某人說要給比他年長的人送終,就是看著他離去。意思很簡單,沒有別的解釋,隻是以一個簡單目睹的姿態看著他離去。但是“送終”在英語裏不隻有看著的意思,還有親手致對方於死地的意思。
這個前蘇聯領導人講完這番話之後的第二天,美國的各大報紙就開始討論蘇聯對於美國的威脅性。本來,社會主義製度也好,資本主義製度也好,這並不能說明蘇聯跟美國就有分歧,但是這個前蘇聯領導人一講完,分歧就出來了,險些變成一次外交爭端。
2.謹防溝通中的“冷暴力”
溝通中是存在暴力的。在辦公室裏麵、在家裏麵,我們每天的溝通存在各種各樣的暴力。比如人身評判,“你不負責任”,站在我的角度,我認為你不負責任,而站在你的角度,你可能認為自己的行為很負責,你已經做了自己能夠做的一切。比如進行比較,“你比某某差遠了”,戀愛中的女孩經常會跟男孩說“你比我以前的男朋友差遠了”,這種否定是毀滅性的,哪怕你說得很客觀,但是這話說出來你能說它沒有暴力?比如消極回避,這在吵架中經常用,“你為什麼不做家務”、“我就這樣,你怎麼著吧”,這是一種對抗態度。比如強人所難,“少找借口,你必須……”。比如主觀臆斷,“你不就是想……”。這些是我們溝通中經常存在的暴力。
這種溝通中的暴力,在我們的職場生涯中也會表現出來。
有一次,我參加一個企業內部的EAP策劃會議,這次會議的各個部門的負責人,一看就是經常開會的,都開成“會油子”了。
這時候客服部負責人發言:“隻要後勤部門能夠提供足夠的支援,我們客服就可以做得更好。”啪,皮球就踢給後勤部門了。後勤部門負責人一聽,說:“隻要財務部門能讓我們的經費到位,我們後勤部門就能夠提供足夠的支援。”啪,這球又踢出去了。
這就是“我就這樣,你怎麼著吧” 這種溝通中的暴力,雖然在職場氛圍裏它變形了,但其實是一樣的。
3.反抗“冷暴力”,提倡“非暴力”
在職場中,我們提倡非暴力溝通。非暴力溝通本身就是一種溝通模式,大概有四個要素:第一,發生了什麼,客觀敘述,不評判;第二,感受到什麼,表達主觀感受,隻說自己的感受;第三,重視什麼,說明為什麼會有剛才的感受;第四,建議什麼,明確自己的期待。
比如我在一個企業做講座,有位聽眾說:“雷老師,在上一講裏,你的結束很倉促,我感受到自己沒有聽全麵。我重視在一次講座中聽到全麵的內容,我建議你下次掌握好時間。”這不是對我的主觀臆斷,我結束得是有些倉促。這位聽眾說的都是客觀的,他隻是說了自己的感受,而這種感受並沒有用來評價我。他隻是在評價他自己的同時給了我一個具體的建議,讓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
這位聽眾表達了他想表達的,這是情緒表達,但是情緒表達並不是情緒化表達。“我感受到有一些遺憾,你怎麼結束得那麼倉促”,這才是情緒化表達。對於非暴力溝通,大家應該在企業內部進行相應的訓練。
是不是非暴力溝通可以解決企業內部所有的分歧?當然不是。有些事你一遇上,就是再講道理也沒用,因為沒道理可講。
4.分歧有可能升級為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