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徐涵錚已經擒住了幾人,喚來隨行手下將這幾人帶到刑部審訊。閃身來到江子丞與妍婇身邊,剛要詢問,看到那同樣的麵容不同的氣質,桃花眼霎時眯起來。
“又是你。”輕笑一聲,轉頭對江子丞道,“表哥,看來我們是幫了倒忙了。”
妍婇麵色一整,她看了眼徐涵錚,這看起來漫不經心、風流瀟灑的貴公子竟然如此精明,一眼瞧出她是誰不說,還猜到這後麵的意圖。
“未必,”江子丞淡淡地道,“既然幕後之人已經行動了,那麼我們就順藤摸瓜……”
“表哥真聰明。”徐涵錚一點就通,嘻嘻一笑,又對妍婇道,“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們同他一樣。誰傷害了小落落,”桃花眼眯起,“我們不會讓誰好過!”語氣驟然變得森然。
妍婇瞥了他們一眼,縱身飛離,往怡心閣方向奔去。才下來,看到月光下那抹淡然的身影,腳步驟然收住。
是他,喻親王殿下。
前段時間,小姐受傷昏迷的日子,他每晚都在閣樓外守到天色泛白才離去。今日,他為何又來?
想到過兩日便是點花親的日子,她頓時明白。
點花親後,主子與小姐便回離開天闕王朝,那麼,想要再見,何其之難?
她看著那個專注地注視著黑暗閣樓的俊逸出塵的男子,心底湧上說不上來的莫名感覺……
仿佛感覺到後麵有人,黎喻轉身,一籠月光罩在他的臉上,那細長的鳳眸中出現的驚喜之情是如此清晰,眼波盈盈,比月光還要明亮動人。
“清落,”他鳳眸含笑,邁步向她走來,風掀動他的遊龍繡袍,衣袂飄飄,恍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君臨世。
妍婇刹那間恍惚了,眼眸怔怔,看著那淡然出塵的男子向她走來。
“夜深露重,你怎麼還在外麵?身體的傷還未好,出去怎麼也不帶隨行之人?現在傷口還疼不疼……”細長的鳳眸中是化不開的溫柔,絮絮叨叨地細心詢問著,全無方才的淡然如仙。
妍婇好似受到蠱惑一般,看著麵前這張柔和的俊臉,說不出半點話來。
麵前神情呆呆的嬌顏,讓黎喻的話止住,細長的鳳眸一凝,眼波又一轉,說不出的魅惑動人,他伸出手去輕敲了下她雪白的額頭,如櫻花般的紅唇勾起:“怎麼這般看我?傻了不成?”
妍婇猛然驚醒,剛才那輕柔的碰觸猶留在額頭,讓她的臉一下子變紅。然而想到自己頂著的麵容,心底又湧了一種莫名的黯然。
“見過喻親王殿下。”壓下滿腔的心思,她彎腰,行了個禮。
嘴邊的笑意消失,黎喻仔細地看了她一眼,鳳眸中的溫柔斂去,連同方才話中的難得調笑也一並消失,語氣淡淡:“不必多禮,起吧。”
也未詢問什麼,他邁步從她身邊經過,留下一句話:“好好保護她。”
妍婇一怔,轉身,隻看得到那依舊淡然出塵的身影和翩飛的衣角。
進入怡心閣的時候,妍婇的腦子滿心的複雜。明明一模一樣的麵容,為什麼他們都能很快的看出她不是小姐呢?
許久,她才明白,即使麵容再像,還有許多其他的東西都無法模擬,無法取代的。
嫻越殿中,黎墨冷冷地注視著漫不經心喝茶的嫻妃。
“是不是你?”
冷冷的聲音,絲毫不是兒子對母親的語氣,嫻妃也並不在意,將茶杯放下,抬起頭,一臉的無辜與不解:“墨兒,你這大半夜的來到母妃的寢宮就是為了問母妃這個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落兒身上的毒。”聲音依舊冰冷。
“師太醫中毒了?”嫻妃驚訝地睜大眼,“她怎麼中的毒?是什麼毒?什麼時候的事?”
黎墨不語,冷冷地注視著嫻妃。
嫻妃在這樣的目光下,有些惱怒了:“難不成你懷疑是母妃幹的?真是兒大不由娘,母妃千辛萬苦向為你向你的父皇求得師太醫嫁你,喜歡她還來不及,有什麼理由去害她?”
“看月草是‘美人睡’的其中一味解藥,母妃,還要兒臣明說嗎?”黎墨性感的嘴角邊浮起一個諷刺的笑容。
自古宮廷鬥爭殘酷,她為了讓他練就冷性冷情,不為女色所迷的本領,從很小的時候起就在自己的食物裏下了唯獨她一人知道的、少量的“美人睡”,再用看月草為他緩解藥性,以免真正斷情絕愛。所以,在看到怪神醫手裏的看月草時,他才如此震驚。
想耍賴已是不行,嫻妃收起了臉上的惱意,琥珀大眼一下子凝起了眼淚:“墨兒,母妃是迫不得已的,母妃知道那小丫頭心裏沒有你,想她服了這藥後,忘了以往,你娶了她後,好好的待她,她會慢慢地愛上你的。母妃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墨兒,母妃不想你愛的這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