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進歌廳,毫無疑問也是第一次找小姐。我知道自己到這裏來不是為了找小姐,而是為了尋找妹妹雨薇,救她脫離這種藏汙納垢的場所。這樣想來,一種神聖感就油然而生。我那顆緊張的心也漸漸安靜下來。
時間不長,包房的門一響,走進來一位小姐,小姐的身後跟著那個女人。她對我說,你看這位小姐還可以吧?我咕噥了一聲,連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句什麼。
那個女人退了下去,包房的門被她在外麵關上了。這個小姐將挎包撂在一邊,然後就坐到我的跟前來。她倒了一杯茶給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常來這裏嗎?小姐問道。
我搖了搖頭。
你好像隻有二十幾歲吧?小姐又問。
我點了點頭。
小姐笑了,好像很滿意自己的猜測。這個小姐說不上漂亮也說不上難看,她穿著黑色的皮質短衣短裙,腿上套著肉色的長筒絲襪。朝上看,我發現這絲襪竟連著襠部,像穿了一件肉色的褲子,而遠看則又像沒穿褲子。
我喝了一口茶,然後開口問道,你認識雨薇嗎?
小姐笑道,我不叫雨薇,我叫李豔。
我說,我沒問你叫什麼,我問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雨薇的女孩?
小姐搖搖頭說,我不認識。
我急著說,雨薇就在這華新城裏,你怎麼會不認識她呢?
小姐說,我真的不認識她呀。我在這有半年多了,也認識了不少小姐,可我確實不認識一個叫雨薇的女孩。
小姐的回答令我十分失望,我歎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大口茶。
小姐說,也許你說的雨薇她現在不叫雨薇了,她改了名。這裏的小姐經常改名字。
我的眼前亮了一下。小姐的這句話對我無疑是一種提醒,雨薇也許真的改了名字。如果她真的改了名字,我找她的難度可就更大了。
雨薇是你的什麼人呀?小姐歪著頭問我。
雨薇是我的妹妹。我說。
是好妹妹還是壞妹妹?小姐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揚起臉接著問我。
是、是好妹妹。我說。
我給你唱一首歌吧。小姐伸手抓過直通吧台的單線電話說,放《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音樂很快就響了起來,小姐拿起話筒開始唱歌。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為何每個都那麼憔悴。
小姐的歌唱得不算太規範,但唱得很動聽。小姐唱歌的時候頭就抵在我的胸前,一種女人的氣味直刺我的鼻子,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我成人以後幾乎從來沒有和一個女人挨得這麼近,我周身突然發冷了,我需要溫暖,真的很需要溫暖。我伸出手臂,一下子就把這個小姐給摟住了。
我得承認,我不應該算做一個意誌品格十分堅強的男人,在執行尋找妹妹拯救妹妹這樣的任務中,我竟然身不由己也好色了起來。我摟緊小姐,心裏卻在恨自己。而且越恨摟得越緊,摟得越緊就越恨。
小姐的歌聲停止的時候我的手已經伸進了小姐的上衣裏。我抓住了那兩個大大的東西,它們大得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為此而驚訝不已。我一時搞不明白,許多客觀存在的東西竟然也會令人如此悚然心驚。
接下來我的手又滑向她的下部,我說不準是她引導我的手滑下去的還是我的手自己滑下去的,總之我是滑下來了。起初我的手還隻是在她的腰部來回地轉,由於她的裙子很緊,我的手一時竟然無法進入。後來還是她自己把自己裙子的拉鏈拉開了,我的手才得以水一樣滑了進去。然而我的手真正像水一樣濕了的時候我卻害怕了,我發現我在發抖,而且抖得十分厲害。
我給你戴上套。小姐說。
小姐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了一隻避孕套,她舉著這隻橡膠製品在我的眼前晃動。我周身抖動著,一瞬間覺得那橡膠製品無限放大,樣子十分恐怖。
不。我大叫一聲,同時迅速從她的下體裏抽出了發抖的手。
你,你怎麼這樣?小姐皺起了眉頭說。
我,我要結賬。我說,該給你多少小費?
一百元。小姐有些不耐煩地說。
我掏出一張百元的票子給了小姐,然後就下樓去和老板娘結賬。這一晚我一共花了一百六十元錢,這可是我蹬車拉客半個月的收入呀!
這幾天我的腦袋裏幾乎都是我摸過的那個小姐。有時我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這有悖於我找小姐的初衷;有時我又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怎就沒有幹了她,人家可是主動讓我幹的。後一種想法常常是產生在被窩裏,想過之後又伴著深深的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