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遊牧人家(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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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發布漸漸地,漸漸地,暴風雨和冰雹像草原上空席卷而過的風一樣,轉瞬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斷落在馬鞍金屬嵌花部分的冰雹擊打聲也減弱下來,一下更一下的輕起來,以致終於若有若無。

www.cmfu.com發布馬兒已經不知道跑了有多遠,被冰雹砸得頭昏腦脹的小夏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眼前的天與地仿佛都在旋轉,遠處的大山像是正搖搖晃晃的朝自己迎麵砸下來……

www.cmfu.com發布不行,不能暈倒,千萬不能暈倒……他拚命的咬著嘴唇,試圖用劇痛來刺激神經,無奈這兩陣冰雹的洗禮早已超過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昏昏沉沉的頭腦沒有一點起色,眼見就要承受不住了。其實這也多虧了他那經過基因工程改造出來的強化身體,雖然他不是那種了偏重力量型的肉盾戰士,但這樣的傷害還是硬挺著承受了下來,若是換做平常人的話,早在第一場冰雹中就已經把小命丟了。

www.cmfu.com發布久違的太陽好不容易逃離了烏雲,這讓陰沉了半晌的草原上重新沐浴到了陽光。已經轉紅的光芒從距離四周山頂很近的角度照下來,瑰麗得仿佛神靈降臨一般。

www.cmfu.com發布小夏覺得自己身上已經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就連直著身子坐在馬背上都無法辦到,隻能勉勉強強得抱著馬兒得脖頸,這才不至於跌下去。他的坐騎的樣子看起來也糟糕得很,看上去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一頭栽倒再也爬不起來。

www.cmfu.com發布炫目的太陽,就是天空中巡遊的驕傲王子,雲,被鍍成輝煌的金黃顏色,四下裏光焰無比。如果不是剛剛親眼目睹了那一場可怕至極的暴風雨,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這裏剛剛遭到過暴雨加冰雹的恐怖襲擊。眼下,空曠的草原上彌漫著雨後特有的清新空氣,加上混雜其間那特有的青草氣息以及彌漫四野的淡淡白色霧氣,讓這裏看起來如同夢幻中的仙境一般淒美,一望上去便使人心醉。

www.cmfu.com發布馬兒緩緩地沿著高坡走下。

www.cmfu.com發布遠方是弧線柔和的的地平線,還有牙齒般銀色的雪峰。

www.cmfu.com發布同暴風雨中不同,這裏四處是幹淨明亮的草原,馬兒不安的躁動著,不知何時它已馱著小夏走進了牛群中間。牛們並不害怕這個奇怪的不速之客,隻是抬起頭靜靜地看著這古怪的一人一騎,它們看起來顯得反應遲鈍,但卻因而多了一絲不動如山的威嚴。。

www.cmfu.com發布碧藍的湖泊邊,不僅有牛群,還散布著星星點點的羊群,它們在悠閑地吃草,遠方的烏雲、雷霆和暴雨看起來對它們沒有絲毫的影響。

www.cmfu.com發布湖泊邊的不遠處疏疏落落的散布幾座顏色斑駁的氈房,草原上牧民的生活大多清苦,很少有氈房會用整塊的皮革來覆蓋,而且也不會有多大。

www.cmfu.com發布一個牧羊人躺在氈房邊的草地上,頭枕著手呼呼大睡。旁邊是空鞍的駿馬和跑來跑去的牧羊犬,這裏平日甚少見人,無事可做的牧人自然是放心睡覺,不管旁事了。

www.cmfu.com發布馬兒慢慢的向氈房走去。越來越接近了,依稀還有些知覺的小夏拚命想出聲示意,但嗓子仿佛像根本根本不屬於自己一樣,根本連一點的聲音也無法發出。他費力張了張嘴,猛然間天旋地轉,一頭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www.cmfu.com發布失去意識前,小夏最後的一個念頭是:他媽的!老子這輩子再不到這倒黴草原來了!對這變天如翻書一樣的草原氣候,現在的他可是深有體會了,一天內兩次冰雹狠拍,一般的人還真是沒能力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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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發布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小夏漸漸恢複了神誌。眼前的一切都是忽遠忽近模模糊糊。他呻吟了一聲,頓覺一陣煙熏味混合著腥膻味迎麵撲來,不禁大聲咳嗽起來。

www.cmfu.com發布氈房裏光線異常昏暗,隻模模糊糊看到幾個人影散在四周的暗影裏,似乎有數不清的眼睛像星星一樣凝視著他。他隻覺得嗓子幹得厲害,身體像被重型坦克碾壓過那樣劇痛。自己被安置在地鋪上,身下墊著一種粗糙的毛毯,散發出一陣衝人欲嘔的膻氣。

www.cmfu.com發布大概是聽到他已經醒了,氈房另一麵悉悉索索有了動靜,不一會兒便走出一個修長的身影。身影來到帳篷中央的一絲微火前蹲蹲下來,隻聽嚓地一聲響,猛然火光大亮,頃刻間照亮一張頭巾覆麵的女孩麵孔。她身穿一件絨皮袍,胸襟與下擺滾出一溜潔白似雪的絨毛,頭上神秘地包了一方紅色頭巾,頭巾遮去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了一雙棕色的大眼睛。

www.cmfu.com發布大概嫌火還不夠旺,少女又拾起旁邊的牛糞餅一掰兩半填進火塘,接著輕輕拉開頭巾,露出鼻子,嘴巴,就著碳火吹起來。火越燒越旺,少女把扁扁圓圓的銅壺吊了起來。原來她是在燒水。

www.cmfu.com發布氈房裏除了燒火少女,小夏借助火光還看到了另外一些麵孔。這些麵孔集中在帳篷裏沿,幾乎一動不動,火光在他們臉上閃閃爍爍,飄忽不定,很像一組靜默的浮雕。老人,孩子,年輕母親,全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給他留下強烈印象的是那個端坐在毛毯上的老人,老人麵部綻放著核桃狀古老的花紋,兩條稀落灰白的辮子垂在黑色皮袍的袍襟上,看上去像是有一百歲了,或許說兩百歲也有可能。總之老人像時間一樣,沒有年齡,他的目光悠遠凝滯,滿口的牙齒已掉得一顆不剩,幹癟的嘴唇神經質的蠕動著。

www.cmfu.com發布小夏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石壁上被風蝕了千年的壁畫,眼前的這些默不作聲的人竟現出一種超脫死亡的豁然和蒼涼,他們看上去是那麼的沉寂,可同樣也給人一種古怪的驚心動魄之感。

www.cmfu.com發布茶煮好了,蒙麵少女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奶茶送到小夏麵前,他趕忙接了,想要道謝,可又想起自己並不會人家的語言,隻得用從艾米爾他們一族的話說了句謝謝。少女卻像根本沒聽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讓小夏覺得有些沒趣。

www.cmfu.com發布小夏慢慢地喝著散發著濃鬱香氣的奶茶,冰冷的身子漸漸暖和起來,也漸漸有了力氣。少女一聲不響地提著銅壺站在一旁,隨時為他添茶,她似乎經常做這樣的活計,提壺斟茶的動作看起來相當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