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食屍豬(1 / 2)

我雖然在西藏呆過幾年,但始終對藏族的長名字不習慣,所以我的很多藏族朋友都有漢族名字。對於巴登拉姆和紮西多吉,我也不習慣這麼叫,所以就問他們有沒有別的名字,畢竟他倆在美國呆了不短的時間。巴登拉姆告訴我,在美國,她的名字叫寶兒,紮西叫約翰。我一聽,雖然還是別扭,但總比沒完沒了的長名字好多了。

我們四人正好定了一個軟臥車廂,門一關,倒也清靜。一路上,寶兒除了吃飯睡覺,就隻抱著一本英文書讀,約翰自上了火車,幾乎沒說過一句話,呆呆地望著窗外飛奔而去的景色。保羅倒是一個熱情的人,一路上不住的更我侃大山,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我在阿裏當兵的事情。

六年前,我大學畢業後,就響應學校的號召參軍了。經過三個月的新兵訓練,我和老魯被派到阿裏達劄縣,達劄縣位於西藏的西南部,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而且多荒漠地帶,人口更是少得可憐,除了縣城有幾百戶常住民,大多都是分散在各地牧民。大多數的軍隊都駐紮在邊境線上,整個縣城連個派出所都沒有,隻有我們這個班駐紮,攏共五個戰士——班長、小魏、老吳、老魯和我。平日裏除了訓練,就是聚在一起打撲克搓麻將,再就是幫牧民找找丟失的牲畜,生活太無聊了。與我想象的軍營生活完全不一樣。

西藏的雨季一般是4月—9月,冬季很少降水。但這一年的十二月,卻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雪。雪一直下了兩天兩夜,這在西藏是極其罕見的。這兩天,我們五個人誰都沒有出門,全縮在被窩裏。一直等雪停了,才出門看看情況。這裏的晝夜溫差極大,白天下的雪,到了晚上都結成了堅硬的冰,草場全被雪覆蓋了,層層的厚雪壓在牧草上,全都結成了厚厚的“冰殼”,牲畜無法刨開“冰殼”,隻能活活餓死,牧民們也無能為力。餓急眼的牲畜大多向南跑去尋找未被覆蓋的牧草,如果主人不注意,牲畜往往丟失。所以大雪過後,牧民和我們都是最忙的。

這天上午,我和老魯剛剛巡邏回來,班長就急急忙忙的叫上所有的戰士跟他出門。原來牧民達瓦一家三口人為了找回丟失的牲畜趕著畜群向南遷徙,但據牧民報告,隻看見達瓦家的牲畜在拉昂錯湖邊,卻沒看見達瓦一家。拉昂錯位於達劄縣南側,與瑪旁雍錯相鄰,中間有小河相連。(“錯”在藏語中是湖的意思)。拉昂錯在藏語中是鬼湖的意思,每年都有幾人在湖邊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所以班長很重視,立即集合全班,出發到拉昂錯找尋達瓦一家。

我們這個班隻有一支95式步槍,其他的隻有四支*式手槍,每人兩個彈夾,連一輛車也沒有,隻能向牧民接了五匹馬,當天就急急忙忙出發了。由於拉昂錯距達劄縣城不近,即使騎馬也要一天半的路程。我們快馬加鞭,第二天傍晚才到。我們五人分成兩隊,班長和老吳一隊,我、老魯、小魏一隊,分別沿著拉昂錯向西向東尋找。班長把那隻95式步槍給了我,他和老吳帶著兩把*式手槍出發了。

我們三人沿著湖逆時針尋找,當天晚上,我們整整找了一夜,可是一點發現也沒有,再加上夜晚氣溫驟降至零下25度左右,兩條腿都凍的沒知覺了,人、馬的嘴裏都呼哧呼哧的冒著白氣,實在是又餓又累又冷,到了早晨,不得不稍事休息。老魯撿了幾塊石頭,磊了一個藏區常見的石灶,小魏撿了些幹牛糞,點起了一堆火。三個人圍坐在石灶旁邊,煮了些酥油茶,就著火烤了些牛肉幹,胡亂吃喝了一些,嘴裏還咬著半塊肉幹就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就被一種野獸般的怪叫聲驚醒了,那聲音好像來自前方巨石的後麵,小魏和老魯也醒了,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前去看看。我們各拿著槍,牽著馬匹,小心翼翼的向聲源處前進。由於西藏野獸極多,三人的槍都上了膛,*式雖然威力有限,但有總比沒有強,多少能對野獸起到震懾作用,好在我還有支95式步槍,一般野獸也不在話下。槍是軍人的膽,有了槍,三人都增了些膽氣,端著槍向前走去。

三人把馬拴在離巨石不遠的地方,端著槍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我一揮手,示意老魯和小魏從兩邊包抄,我則把槍背在身上,從巨石頂上翻了過去。我趴在巨石上向下看去,眼前的一切險些把我嚇死——一隻從未見過的怪物正趴在一具人的屍體,撕咬著肚腸,內髒流了一地,滿地的碎肉鮮血。那怪物正撕咬著腸子,嘴裏發出呼呼的聲音。老魯和小魏也被這場麵嚇呆了,不知所措。那怪物長著一個野豬的腦袋,兩顆獠牙特別明顯,脖子後麵還長著數百根硬刺般的鬃毛,但身體卻像老虎,四隻爪子鋒利尖銳,深深抓進屍體裏。看著有小牛犢子一般大。我看見老魯和小魏都嚇呆了,就摘下槍,瞄準那怪物的腦袋,砰地一聲叩響了扳機。老魯和小魏聽見槍聲,立刻回過神來,舉槍便射。三把槍一起響起,那怪物被槍擊中,嗷的一聲怪叫,撇下屍體向後逃去。我一看連開了數十槍連怪物的一根汗毛的沒傷到,心下大驚。忙和老魯小魏前去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