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再靈動、不再扭曲。
這讓海涅心中有些遺憾。
“可惜，本來覺得有可能觸及某種龐大奧秘的。”
他歎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海涅就重振了精神。
的確，先前那種狀態玄妙異常，但也因此非常危險。
海涅很清楚，所謂世界的“本質”還遠遠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接觸的。
這是超越了尋常人類理解能力的超常，如果說自己的大腦是一盆溫水，那麼先前看到的那些線條就是能夠引燃自己靈魂的火種。
剛才那樣的貿然接觸，隻會給自己帶來毀滅。
這是“狄斯”家族的祖訓。
在久遠的過去，海涅的家族之中就流傳著一句話。
“不要貿然探尋那些知識，除非你已經做好獻出一切的準備。”
在狄斯家的人看來，知識、或者說訊息是可怕的。
任何不加掩飾的探究，最終隻能夠讓狄斯家的後裔淪落為知識的犧牲品。
就像是海涅的父母……
像是想到了什麼，海涅的眼神微微一凝。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正常。
抬起頭，海涅看向那個打斷了自己凝神苦思丹家夥。
此刻管家正隔著馬車，對海涅輕聲說道：“閣下，有特殊情況。”
“聽家中的仆人說，您的……未婚妻，在不久之前下了拜帖。她說許久未曾見您，所以打算在今天與您出城踏青。”
聞言，海涅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冰冷的微笑。
“今天下拜帖，然後又是今天邀請我出去玩？”
海涅雙手交疊：“這麼不禮貌的邀請方式，可不是我那位‘未婚妻’能做得出來的。看來那個女人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管家對此沒有說什麼。
就像是海涅說的，貴族之間邀約交遊是需要下拜帖約定時間的，但很少會有人當天下拜帖當天邀人出去。
因為這太尷尬了。
你今天下拜帖，可能主人家都還沒有做好準備就得跟你出去玩，到時候一個不注意就可能出現禮節性的問題。
而貴族又最重禮節，一旦出現問題、那麼這位貴族基本上就等於“社死”。所以，除非是那種關係非常密切的會當天下帖當天結伴，一般人都會提前幾天。
而現在，海涅的那位“未婚妻”就做了這種傻[嗶]事。
以海涅對那個女人的了解，她並不是蠢蛋。
那麼就是她或許覺察到了什麼信息，所以來海涅這裏求證。
而最近能夠讓海涅感到棘手的……
“玩家，麼？”
海涅按著眉毛，眼神之中閃爍著思緒。
沉思了片刻之後，海涅輕輕敲了敲馬車的擋板。
“推掉下午的邀約，”他說道，“回府。”
“我倒要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如果那個女人和所謂的“玩家”之間有關聯。
海涅輕輕繃緊了自己的白手套。
他的嘴上雖然在微笑。
但眼神裏卻沒有任何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