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1 / 3)

天意

天意

水洛煙對生死的看淡,很大程度上刺激了水子羈,讓水子羈有些回不過神,那種對水洛煙失而複得,卻又再度麵臨失去的情緒,一直讓水子羈顯得格外沉默。水洛煙倒是安慰起了水子羈。

“想什麼呢?人不都從來是生老病死。何況現在什麼事都還沒發生呢!”水洛煙敲了下水子羈的腦門。

而一直在一旁站著的慕容修,就這麼看著水洛煙和水子羈,也顯得格外的沉悶。一方麵,他對水子羈說的話也有些淡淡的失望。本以為水子羈的出現會帶來什麼新的希望,顯然,現在看來,也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多。

二來,水子羈和水洛煙的這些對話,雖顯得平靜,卻更多的像生死離別,這樣的感覺,緊緊的揪著慕容修的心,讓慕容修有些無法接受。

“煙兒,不準胡說八道。”像是忍無可忍一般,慕容修開口對著水洛煙說道。

水洛煙這才看向了慕容修,道:“皇上,你這人也看見了,可以走了嗎?別妨礙我和子羈敘姐弟情,可以嗎?”

這話裏帶著詢問,卻含著不容拒絕的意味。眼神比了比東樓的門口,就示意慕容修離開此地。慕容修皺起了眉頭,才想說什麼的時候,水洛煙眸底的神色顯得更為堅決,這讓慕容修長歎了一口氣,這才無奈的走了出去。而在外的薄荷看見慕容修走出來的時候,楞了下,最後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吭。

小七看見慕容修的身影時,就知道慕容修再一次的被水洛煙拒絕。但小七的神情卻比薄荷好上許多。至少慕容修現在進得了晉王府,也好過一直在王府外徘徊不得入內來的強。這代表水洛煙軟了態度,一切都有希望。

“皇上……”小七才想勸慰幾句慕容修,慕容修卻伸手阻止了小七,這讓小七楞了下,也安靜了下來。

很快,慕容修對小七說道:“再派暗衛出去找,找對蠱毒熟知的人,一切辦法來解這個毒。就算解不了這個蠱毒,至少也要讓煙兒不受牽連。”

“是。”小七安靜了好一會,才應著慕容修。

慕容修不再說話,就這麼一直站在晉王府外,等著水洛煙和水子羈交談完。因為,交談完,水洛煙一定會送水子羈出來,那麼,那時慕容修還可以再看水洛煙一眼,就算是一眼,對慕容修而言,也是顯得心滿意足。而小七已經快速的離開了晉王府,按照慕容修的吩咐去做。

“姐姐,皇上很愛你。”水子羈自然也知道了慕容修這段時間的事情,開口對水洛煙說道。

水洛煙看了眼東樓外,沒意外的,看見了慕容修促立在東樓外的身影。淡淡笑了笑,才收回了眸光,道:“讓他站著吧。”

“姐姐在怪皇上?”水子羈又問著水洛煙。

水洛煙挑挑眉,道:“敢情你來不是看姐姐的,而是來替他說情的?”這話裏帶著幾分的戲謔,就這麼看著水子羈。

水子羈楞了下,立刻搖頭道:“不是不是,絕無此意。”

“逗你的!瞧你緊張的樣子!”水洛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這麼看著水子羈,笑的越發有些樂不可支起來。

水子羈被水洛煙這麼一笑,才明白自己被水洛煙給耍了,但卻也沒太在意。很快,水洛煙止住了笑,那情緒卻顯得複雜的多,好半天不再開口說話,而就這麼看著東樓外,一動不動。

水子羈明白水洛煙在看著慕容修,但水洛煙那神色,卻讓水子羈覺得一絲的分離之意。這讓水子羈皺起了眉頭,才想開口問的時候,水洛煙就已經主動說了起來。

“子羈,你知道嗎?這同心蠱,不僅僅是秦非蝶死了,他也跟著死,甚至,我也會因為他死,我而死。因為我是他心尖中唯一愛的人。於是,不能同生,也要共死。秦非蝶洞悉這一切,才做的如此絕然,為了避免同歸於盡,用我牽製於他。”

水洛煙的話聽起來顯得平淡的多,但是那起伏的情緒,眸光裏的擔憂卻怎麼也藏不住,徑自的落在了東樓外。

“姐姐,你說什麼?”水子羈聽著水洛煙的話,卻顯得驚愕了起來,就這麼看著水洛煙,快速的開口問道。

“怎麼了?”水洛煙也聽出了水子羈話裏的驚愕,一臉困惑的看著水子羈。

水子羈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看著水洛煙,又一次詢問道:“你說,秦非蝶的同心蠱不僅控製了皇上,還控製了你?隻要是皇上深愛的人,那麼,皇上死的時候,你也會死?”

“是,秦非蝶是這麼說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水洛煙聽出了端倪,急急的問道。

水子羈立刻接著,道:“若隻是同心蠱的話,那麼,隻可能牽製一個人。不可能再牽製第三人。若是想牽製第三人的話,那勢必就要分出同心蠱。”

水洛煙聽著水子羈的話,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太明白水子羈話中的意思。下意識的就開口問道:“什麼意思?分出同心蠱?這意思是說,在他體內的蠱隻有一半,還是說,在秦非蝶身上的蠱毒隻有一半,而非全部?”

“姐姐聰明。”水子羈對著水洛煙點點頭,給了肯定的答案。很快,他繼續說道:“是他身上的蠱毒隻有一半,另外一半應該分離出來了。這樣才可能牽製第三者。而姐姐話裏的意思則是,秦非蝶要用皇上來牽製姐姐,那麼,第三者就應該是姐姐,按照規律來說,這個蠱毒應該是在姐姐身上。”

“我?”這下水洛煙吃驚了,“不可能,她從不曾和我這般接近過。那一次,在宮宴,我也就喝了清水,是下了改變脈象的藥,不可能中了蠱毒。”水洛煙怎麼也想不到,秦非蝶還有什麼機會,可以對自己嚇蠱毒。

而慕容修可能則是在落夢樓的三日,足不出戶,不曾離開秦非蝶的房間半步,吃喝都有,自然機會就大大的存在。而宮宴那一日,水洛煙既然喝了帶了藥的清水,那麼,就絕不可能再有蠱毒,那隻會讓蠱毒失效或者死亡。

“我來看看,莫急。”水子羈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說著,水子羈的手就把上了水洛煙的脈搏,仔仔細細的聽了許久,最後放下水洛煙的手,水洛煙的神色顯得有些焦急起來,就這麼看著水子羈,隻見水子羈搖搖頭,道:“確實姐姐的體內無任何蠱毒的傾向,不然那脈象絕度不是這般模樣的。”

“若是如此,她又怎麼可能一分為二,而後再用他來控製於我呢?還是說,秦非蝶在說謊?其實根本就沒這個事情?”水洛煙的想法顯得更為驚人。

水子羈沉默了下,又看向了東樓外,那一抹明黃的身影仍然一動不動的在門外站著,這讓水子羈微眯起了眼,快速的看向了水洛煙,說道:“姐姐,可否請姐夫進來看看?”

“好。”水洛煙這下並沒矯情,轉身就對著屋外的薄荷吩咐道:“讓皇上進來吧。”

薄荷一聽水洛煙的話,大喜,連忙朝著東樓外走去,而慕容修看見薄荷的身影時則是微皺了下眉頭,一旁的小七更快的說道:“薄荷,皇上就隻是在這站著,娘娘不會這也不允許吧。”

“說什麼呢!”薄荷沒好氣的訓斥著小七,很快轉身對著慕容修說道:“皇上,娘娘請您進去!”

慕容修怔了下,看了眼薄荷,下一秒就已經轉身朝著東樓內走了進去。薄荷則是瞪了一眼小七,哼了聲,沒理會小七,也跟著慕容修進了東樓,就剩下小七極為尷尬的站在原地,撓撓頭,幹笑了幾聲,顯得極為不自然。

“煙兒,你找我?”慕容修進來後,立刻問著水洛煙。

水洛煙看著慕容修,道:“把你的手給子羈看看。”

慕容修雖覺得困惑,但很快的還是把自己的手腕放到了水子羈的手上,水子羈恭敬的說道:“得罪了,皇上。”

說完,水子羈就替慕容修把脈,他的眉頭一直攢在一起,顯得極為的認真,反反複複的看了許多次,那眉頭皺的一次比一次緊,嘴裏在喃喃自語的說道:“不可能啊,真是這樣的話,那另外的去了哪裏?”

“什麼情況?”水洛煙聽著水子羈的話,立刻開口問道。

水子羈這才放開慕容修,道:“皇上的體內,真的隻有一半的蠱毒。這就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但是這樣的話,剩下的一半的蠱會跑到哪裏去?這樣才可以牽製姐姐呢?秦非蝶既然做了這樣的事情,就絕不可能危言聳聽,她也確實沒必要危言聳聽。相信皇上的能耐,秦非蝶也是知道的,若無完全的準備,她隻會把自己逼上絕路。何況,秦非蝶又豈會不知道,若隻是謊言的話,是無法長久存在的。”

“你說朕的體內隻有一半的蠱?剩下一半不在朕的體內?”慕容修顯然被水子羈的話給驚到,連聲開口問著水子羈。

水子羈點點頭,給了慕容修肯定的答案。接著他就把自己先前的想法告訴了慕容修,而後又恢複了安靜。慕容修的眉頭一直緊皺在一起,不曾舒展開。水洛煙也顯得格外安靜,就這麼沉默的站在原地,一直在想著水子羈說的可能。

“子羈,你說什麼樣的可能,才能做到如此?若蠱毒不在我的身上,而卻又能牽製於我。”水洛煙問著水子羈。

水子羈也陷入了一片的沉思,在思考著水洛煙的話,突然,水子羈和水洛煙同時抬起頭,看著對方,兩人的眼裏都有著震驚和不可思議。而慕容修則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兩人的反應。水子羈和水洛煙的眸光在空中交換了下,顯然,兩人都想到了可能的宿主。

“你先說。”水洛煙示意水子羈。

水子羈也不遲疑,道:“還一個可能,這另外一半的蠱,就是秦非蝶曾經擁有了姐姐的某個極為重要的東西,這樣通過意念來控製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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