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在煙兒七年前離開時,秦非蝶根本就不曾接觸過煙兒,怎麼可能擁有煙兒極為重要的東西?”慕容修想也不想的就否認了水子羈的這個猜測。
水子羈聽到慕容修這麼說,眉頭再度皺了起來,似乎看見的希望頃刻之間就消失不見。水洛煙卻不曾開口,來回在寢宮內走著,走了幾圈後,她看向了水子羈,道:“你說的對,我想我猜到秦非蝶拿了我什麼重要的東西,借此來控製蠱毒了。”
“什麼?”水子羈和慕容修同時問道。
“屍首!”水洛煙給了答案。
慕容修立刻明白了水洛煙話裏的意思,顯得萬分的震驚。而水子羈則有些莫名其妙,沒太明白水洛煙的意思。水洛煙看向了水子羈,把最初的時候,她七年前在皇陵內曾經借宿的屍身丟失的事情如實的告訴了水子羈。
水子羈驚愕的看著水洛煙,道:“那就一定是這個屍身了。不然秦非蝶確實沒必要,費這麼大的勁,還動用了地眼,來盜取這個屍身。除了姐姐說的,迷惑眾人,方便她來製造身份外,更重要的,就是在屍身內下蠱,借此控製皇上和姐姐。”
水子羈把事情完整的串聯了起來,皺著眉頭,又道:“這個秦非蝶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而且極為的陰毒。在屍身上下蠱,誰都無法想到,把同心蠱能拆分成這樣,她也絕對是同一人。”水子羈對秦非蝶的做法簡直不敢苟同。
“就算現在在天牢之內,看似無法控製於任何人。但是秦非蝶卻顯得不慌不忙,是嗎?”水子羈繼續問著水洛煙和慕容修。
慕容修點點頭,把秦非蝶最近一段時間的動態告訴了水子羈。在天牢本是苦不堪言。但秦非蝶在天牢之內卻顯得悠然自得,每天吃的好,喝的好,睡得好,更別說別的。禁衛軍們也不敢對秦非蝶如何,就怕秦非蝶自我傷害後,牽涉到慕容修,更是看的小心翼翼的。
“這是為何?”水洛煙開口問道,“秦非蝶如此的話,那就證明體內的蠱毒都相安無事,不對嗎?”
“姐姐,錯了。那是秦非蝶體內的蠱毒相安無事,皇上體內的蠱毒還是隨時在變化的狀態,一步步的在侵蝕皇上的心脈,一旦到病發的那天,那麼,皇上就會死,連帶著姐姐也會死。而秦非蝶肯定早就知道這個時間,但,母蠱是受秦非蝶的控製,秦非蝶隻要控製母蠱,母蠱不動那她就不會有事。”水子羈說這更為可怕的一個事實。
“這意思就是說,秦非蝶不死,而皇上和姐姐,仍然會死。所以,我們必須盡快的找到那個屍首,而後逼出蠱。若同心蠱被拆成了兩半,就顯得容易的多。這些年,我有培育了金蟬蠱,她可以驅趕同心蠱離開體內。”
水子羈把結果和辦法都告訴了水洛煙,而後安靜的等著慕容修和水洛煙答複。水子羈的話,讓慕容修和水洛煙的臉色都微變了起來,現在算是明白了秦非蝶無所謂的原因,因為無論如何,他們都是無法逃脫秦非蝶的控製。
“若是這麼說,秦非蝶之後就會提出要求,因為皇上和我的體內已經逐漸出現中毒的現象,是這樣嗎?”水洛煙說著自己的猜測。
水子羈點點頭,道:“按照常理,應該是如此。她應該也在等著病發的時間。”
“大概要多久?”慕容修快速的問道,“是否又會對煙兒體內的胎兒造成影響,給煙兒的身體帶來影響嗎?”
“若是從江南的時候算起的時候,差不多還有一個月,這個蠱毒就應該開始閥發作了。”水子羈給了時間,而後看向了慕容修,道:“皇上,放心,至少目前不會。同心蠱的蠱毒發作,是迅猛的,而不是長期侵蝕的結果。”
“意思是,現在我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必須找到屍首,而且這個屍首裏還必須又同心蠱另外一半的蠱,是這個意思嗎?”水洛煙緊接著說了下去。
“正是此意。”水子羈給了肯定的答案。
慕容修當機立斷的對著屋外的小七吩咐道:“速傳睿王和龍將軍到晉王府!”
“是。”小七沒有異議,快速的起身離去。
而東樓內,因為水子羈的話,陷入了一片的沉寂。才過了一會,龍邵雲等人的身影出現在東樓之內。就連百裏行雲和姬蓮娜也來了。百裏行雲先問了水子羈的情況,水子羈如實的說了自己的猜測。
姬蓮娜讚歎道:“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子羈,你對蠱毒真是登峰造極了。甚至遠超於當年的我了。”
“那是師娘傳授的好。”水子羈顯得極為謙虛。
“哼。”百裏行雲不屑的哼了一聲,道:“要沒本少爺,你還焉有命在。”
“子羈多謝師父救命之恩。”水子羈和百裏行雲生活了這麼多年,當然懂得百裏行雲的脾氣,連忙開口說道。
百裏行雲這才不再多說什麼,而水子羈則安靜的和十一站在一起,不再開口。而眾人聽完水子羈先前說的,都陷入了一陣的沉默,似乎在理順這樣的思緒,找著解決的辦法。
“你們在江南,不曾在天衣教的老巢再發現什麼嗎?”慕容修開口問著慕容言和龍邵雲。
龍邵雲沉思了會,才道:“不曾。天衣教我們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也無發現任何的機關密室之內的東西。唯一一個,在教主之位下方,有一個逃生的出口,就是在這裏,抓到了那些主事之人,之外的話,就再無任何發現。”
龍邵雲回憶著當時的情況,仔細的說了次。而慕容言在一旁點點頭,肯定了龍邵雲的說辭。東樓內,因為兩人的話,看似有了希望的方向,瞬間沒了蹤跡。不免的讓在場的人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別的地方不可能,隻可能在天衣教內。因為,屍首要保存,肯定需要冰床之類的東西。不然廢了屍首,秦非蝶拿的也無用了。何況,時間也許比我們想的要長一些。他們當時帶著屍首還不想被人發現,還要抹去痕跡,肯定花費的時間就更為的多。”水洛煙說著自己的猜測,停了停,看著眾人,又安靜了片刻。
許久,水洛煙突然抬頭,問道:“龍將軍,睿王爺,我想問,當時你們隻去了落夢樓地下的天衣教是嗎?”
“正是。”慕容言給了水洛煙肯定的答案。
“那麼落夢樓內,你們去了嗎?”水洛煙又繼續問道。
這一問,讓慕容言和龍邵雲臉色微變了下,很快,慕容言道:“去過。但隻是搜了下我們肉眼所能見的範圍而已。”
“難道落夢樓裏就不可能有機關密道嗎?秦非蝶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算到天衣教有一日會被人給剿滅的情況呢,可能有所退路。所以,屍首極有肯呢過在落夢樓的密室裏。而不是從天衣教而入。”水洛煙大膽的猜測道。
“我這就再去江南一趟。”慕容言立刻開口道。
水子羈也接著說道:“我隨你們一起去,若能直接找到屍首,一旦確認屍首內有蠱毒,那麼,我就立刻逼毒,免得耽誤了時辰。”
“好。”慕容言沒有異議,點頭應允。
水洛煙才有動作,慕容修立刻開口說道:“煙兒,你想也別想。你不看看你現在什麼身子,有著身孕怎麼能四處顛簸呢?”
慕容修否決了水洛煙的想法,水洛煙的一個眼神和動作,慕容修就能明白水洛煙在想些什麼。而水洛煙聽著慕容修的話,那眉頭微挑,就這麼看向了慕容修,一旁的眾人都識趣的不再開口多說什麼,安靜的站在一旁。
“怎麼?我懷的又不是皇上的孩子,皇上擔心什麼?”水洛煙用慕容修的話來駁斥著慕容修。
慕容修的臉色微變了下,就這麼看著水洛煙,眼裏有著不讚同,很快接著說道:“煙兒……別這樣好嗎?”那語氣裏帶著一絲絲的乞求。
就在這時,水子羈開口道:“姐姐,你現在有孕,確實不宜四處奔波,難道姐姐還信不過子羈嗎?”
這話,水子羈替慕容修解了圍。水洛煙看了眼水子羈,算是給水子羈麵子,這才沒多說什麼,而後安靜的坐在一旁。慕容修感激的看了眼水子羈,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皇上,那麼這段時間,就不要去找秦非蝶,更別刺激於她。等著我們歸來的好消息。”水子羈仔細的交代著慕容修。
“好。”慕容修沒有意義,快速的點點頭。
而安靜了許久的水洛煙卻突然開口道:“若屍首內真的有另外一半的蠱,解了這個蠱後,代表著皇上不能牽製於我。那麼,皇上體內的蠱毒怎麼解?這不還是任秦非蝶控製嗎?”
水洛煙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所有人的眸光又看向了水子羈。而水子羈卻自信的笑了起來,這才說道:“姐姐,我先前不是說了嗎,這蠱被一分為二以後,力量就弱了許多,我的金蟬蠱既然能逼出另外一半的蠱,自然也可以逼出皇上體內的。所以,請姐姐,放心吧。”
水子羈給了水洛煙肯定的答案。水洛煙高懸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慕容言立刻道:“事不遲疑,我等先行出發。”
“好。一路小心。”慕容修仔細的交代道。
水洛煙看向水子羈,道:“有勞了,子羈。”
水子羈也笑了起來,道:“姐姐,你我本就是雙生子。而子羈的命是姐姐給的,若不是姐姐當年去求了師傅,早些發現情況,子羈也許早就死了。子羈替姐姐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傻子羈。”水洛煙好半天,就隻說了這麼一句。
前一次,回了西夏。扭轉了乾坤,水洛煙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唯一的,就隻有水子羈的事,扭轉了水子羈的命運,讓他不至於魂歸,而活了下來,甚至還改變了命運。這除了水子羈本身的造化外,也算是水洛煙替自己的這一世積了些公德,不然今日的局麵,誰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