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原琴泓啊……這個人實在看不透。
..
“姐姐放心,他不會是敵人。”
錦衣突然的一句,令瀲綃禁不住愣了下。
不知何時起,錦衣總能輕易看出她心中所思所想,這令她稍稍有些無可奈何。
不過,倒不是瞞不住,隻是下意識地不去瞞而已。
“鬧歸鬧,我與他心裏卻都是明白的,彼此的利益是一致的。他想脫離原丞相的掌控,可憑他一己之力是做不到的。而在這朝廷之中,能與原丞相對抗,又會與原丞相對抗,恐怕也隻有我了。所以,他不可能站到我的對立麵去。”錦衣輕聲解釋道。
瀲綃點了點頭,輕歎了句:“不過,就是可惜,這樣的人,不能收為己用。”
“恩。他那樣的人,是絕不願屈居人下的。能不做敵人,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錦衣突然地神色一冷,道,“不過,每次見著他就沒聽他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瀲綃禁不住低頭笑了笑。
她自然明白錦衣的意思。
“不過,錦兒啊,他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父皇應該在考慮我的婚事了,還有你的,也拖不久了。”
錦衣忽然地沉默了下來,過了會,才說道:“姐姐若是要嫁,定要嫁得心甘情願,任何人休想強逼著姐姐。就算是父皇也不行!”他的語氣是那樣的斬釘截鐵,隻是,他們都明白,若是慕睿真的定下了主意,他們怕是無力違抗的。
“這些年,父皇好歹是寵著我們的,放心,姐姐若是不願意,父皇也不會強逼著嫁的。”隻是,慕睿若是認為那是她最好的選擇的話,恐怕真會強硬起來。
“姐姐將來嫁的人,定要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而且一定得是姐姐自己喜歡的,他也得喜歡姐姐的,半分勉強不得。隻有這樣,將來姐姐才能過得開開心心的。不然,錦兒絕不同意姐姐嫁出去的!”錦衣的神色暗沉沉的,心思難解。
“這麼聽你說啊,恐怕什麼人都得被你挑出點毛病來,大概我真的隻能嫁給你了。”瀲綃輕笑著調侃了句。
可她這話,卻沒有令錦衣露出絲毫笑意,神色反而是更見晦暗。
“姐姐說著玩的。”瀲綃見他有些不太對勁,趕緊加了句。
“這種事,能說著玩的嗎?”錦衣已經很少很少這樣對瀲綃說話了,帶著分明的惱怒與冷淡。說完,便是拂袖而去。
瀲綃隻是看著他漸漸遠去,神色變幻,心思難測。
一襲青衣,如煙如霧,恍惚間,似乎整個人也將隨風而去。
..
走到月凰宮門口的時候,錦衣已經等在那了。
瀲綃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到他身邊時,說道:“你啊,惱什麼呢!”
錦衣隻是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那姐姐答應你,以後嫁給誰啊,都先讓你看順眼了,這總成了吧。”
“又不是我嫁人。”錦衣低聲嘟囔了句,不過神色卻已經緩和了,隱隱露出笑意。
瀲綃無奈地輕笑了下,進了園子。
本以為會見到慕澹,但他似乎已經離開了。隻有藍鳶坐在廊下,麵前擺著一副棋盤。
看到他們兩人過來時,她隻是抬頭輕輕一笑,道:“剛才慕澹說路上遇到你們了。不過你們怎麼來這麼晚?他都已經走了。”
“也沒多久吧,是澹皇叔走得急吧。他過來有什麼事嗎?”
瀲綃在棋盤的另一邊坐下,錦衣則隻是站在她身邊。
藍鳶依舊看著棋盤,回道:“也沒什麼事,前些日子我找到本古棋譜,昨晚想起了,就跟你父皇提了句,結果今早慕澹就跑來要了。”
慕澹是個棋癡,這在宮裏算是人盡皆知的了。
“然後,被母後你拉著下了盤棋,而結果,母後又輸了。”瀲綃輕笑著接話道。
抬頭惱怒地嗔了眼,藍鳶也是笑了笑,道:“若我能從他手上贏一局,那也夠了。”
“澹王叔也真是的,不知道讓讓您。”話是這麼說,瀲綃卻是依舊笑著的,隱隱帶著戲謔。
“他敢!”眉眼一橫,藍鳶瞪了她一眼。
瀲綃低聲笑了下,便朝那棋局看去。
藍鳶執白。而那棋盤上,黑子早已經占盡優勢,將白子徹底地逼入死地,沒了絲毫生機。
慕澹他還真是不留情麵啊。不過,恐怕也是因此,藍鳶才願意找他下棋的。
這時,錦衣突然伸手取過一枚白子,往棋盤上一放。
原本已入死局的白子,竟是豁然開朗。
隻這一子,局勢瞬間變幻,糾葛難解,勝負變得難以預料。
瀲綃與藍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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