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瀲綃隻是稍一思索,便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也猜到,多半是茹嬤嬤幹的好事。
錦衣,確實不小了。
不過,錦衣此時也發現了瀲綃,似乎有些尷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是羞是惱。
見他這樣,瀲綃幾乎是忍不住想要笑了,卻不好意思再火上澆油,隻得暗自忍著。
錦衣卻是突然地重重一哼,道:“想笑就笑好了,小心忍出內傷來!”話裏帶著明顯的惱怒。
聽他這麼一說,瀲綃一時沒忍住,真的笑了出來。而後笑得越見肆無忌憚,錦衣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了。
忽然地,瀲綃覺得,她的錦兒,即便心思剔透明澈,處事練達老成,終究還是藏著一些清澀的。不然,也不會為了這樣的事而惱羞成怒了。
..
瀲綃朝那個跪在地上的女子看了眼。臉色蒼白,麵帶懼意,輕輕地顫抖著。
收回目光,瀲綃便出聲道:“下去吧。也順便轉告茹嬤嬤,以後別再自作主張,做這種安排了。”
“是,公主。”她應了聲,趕緊退了出去。
然後,瀲綃走到門口,朝錦衣安撫地一笑,道:“好了,這事也沒什麼。茹嬤嬤會這麼做,本屬理所當然的。”
站在門內的錦衣,僅著一件單衣,該是正打算休息。
此時,羞惱之色已經褪去,卻仍是帶著一分不悅。
瀲綃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走進屋裏,說道:“好了好了,別惱了。”
這時,她突然聞到空氣裏有股奇怪的香味,很淡,並不容易察覺,但卻瞞不過她。
一瞬間,瀲綃便分辨出那是什麼了。禁不住有些感慨,這茹嬤嬤辦事還真是周到啊。
那香裏,摻了催情的藥物。不過,因為比較稀薄,而且錦衣本就功力深厚,所以幾乎沒什麼作用。
隻是,錦衣若是知道了,怕又是一陣惱了。
想到這,瀲綃決定還是不說為好。
“姐姐是不是覺得錦兒像個小孩子一樣?”
錦衣突然提出的問題,讓瀲綃稍稍地愣了下。
“怎麼會呢?”這個從小便早熟得令人心疼的錦兒,怎麼可能像個小孩子呢,瀲綃又問道,“為什麼這麼問啊?”
“沒什麼,隻是一直覺得,姐姐眼裏,似乎錦兒一直都隻是個孩子。”
瀲綃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在姐姐眼裏,錦兒真的長大了嗎?”此時的錦衣,沒了往常那種柔和的笑容,神色間透著一些固執。
他就那樣直直地看著瀲綃,似乎執意要得到這個答案。
可瀲綃卻沒有說話。因為,一時間,她真的找不出答案來。
最終,還是錦衣先妥協了。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姐姐,錦兒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孩子了。”
瀲綃隻是點了點頭,應了聲。
錦衣卻仍是微微蹙著眉,隨後輕輕淺淺地無奈一笑,走到瀲綃麵前,頭往她肩膀上靠著,低聲問道:“姐姐明白錦兒的意思嗎?”
耳邊清晰滑過的聲音,透著一些疲憊,令瀲綃稍稍有些訝然。
伸手想扶起錦衣,看看他臉上的神情,卻又忽然被他抱著。
“錦兒?”瀲綃有些疑惑地喚了聲。
這似乎隻是如往常那般,帶著一些撒嬌意味的擁抱,可又似乎有些不同。
“錦兒?”瀲綃禁不住又喚了聲。
錦衣仍是沒有出聲,手臂卻是漸漸環緊。
瀲綃稍稍有些怔忪。
突然間,頸間傳來的,有些溫熱而柔軟的觸感,令她禁不住一陣顫栗。
“錦兒!”急急地喚了聲,而幾乎是同時,掌心已經多了一枚銀針,下一瞬,錦衣便暈了過去。
瀲綃扶著錦衣,將他安置在床上。
而後禁不住朝那香爐看了眼。
是因為那香的緣故嗎?
禁不住揉了揉額角,真的好頭疼啊。
下意識地伸手撫上頸項,隻是,心思淩亂,怎麼也靜不下來。
低下手,看到沉睡中的錦衣,神色異常的柔和。不見眾人麵前那種凜冽矜傲的冰色月華,也隱去偶爾出現的有點孩子氣的調皮。眉眼之間,但見溫潤清雅之色。
錦衣,他本該是那天上的清風liu雲,卻因她而滯留在這汙濁之地。
可是,他心性太過通透,目光太過明澈,總是一眼看穿世事,這樣的天資聰慧,是一種幸運,亦是一種負累。
瀲綃輕輕歎了口氣。
隱約間,似乎仍能聞到那瓊花的清香。
月下瓊花間那一場劍舞,那種美,可以奪了人的魂魄。
她怎麼可能仍把他當個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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