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堅定而執著的眼神,流光瀲灩,神采灼灼,透著迷醉人心的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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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綃覺得自己越來越容易心軟了。
而且,麵對著那樣的眼神,讓她有再強烈的抗拒也硬不下心來否定什麼。
所以,當錦衣漸漸俯下身,溫熱的唇落下來時,她沒有躲開。
事實上,心裏有一個聲音也在告訴她,她並不討厭錦衣的吻。
瀲綃並不是絲毫不懂情事的小女孩,這種不討厭意味著什麼,她心裏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隻是理智上仍是想要拒絕這份感情。
可是,理智再如何堅定,身體卻根本沒辦法回應那份理智。
唇間的柔和與緩緩縈繞的縹緲香色,化作蠱惑人心的毒。唇間傳遞過來的那樣珍視,如何能夠無動於衷,心也不由自主地漸漸沉淪。
溫熱而柔和的唇也似乎慢慢灼熱起來,那樣的燙人。
唇漸漸吻向耳際、頸項,那份灼熱也在蔓延開來。
瀲綃知道自己該拒絕的,可是,雙手被錦衣扣著,掙脫不了。
可是,當錦衣鬆開了她的手,輕輕解開領口,緩緩地在鎖骨間落下深深的一吻。即便手已經獲得自由,人卻是酥軟了一般,根本無力去阻止。
但此時,錦衣卻隻是伸手輕輕撫過她額際的發絲,頭枕在她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道:“總有一日,我要你心甘情願將自己交給我,不存一絲一毫的抗拒與後悔。”
瀲綃沒有說什麼,隻是眼眶忽然地濕了,視線漸漸模糊。
此生何其有幸,能遇到這樣一個將自己視若珍寶,全心守護著的人。
唇彎成弧線,淺淺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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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真的累了,畢竟這一路回來都沒有好好休息。
錦衣就那樣躺在瀲綃身邊,輕靠著她,漸漸睡著了。
瀲綃卻一直沒有睡,隻是靜靜看著錦衣,心思也漸漸清晰起來。
每個人都有他想要守護的東西,瀲綃也有。雖然及不上錦衣那樣執著而專注,卻也是無論如何都舍不下。
事實上,也許,多年以前初見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心思定了下來,人也放鬆了,然後也漸漸睡去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錦衣已經起身了,在屋裏進進出出地,似乎在整理東西。
屋外透過來的光芒,隱約可以猜測到已經差不多是中午了。
“醒了?”察覺到她已經醒過來時,錦衣趕緊走到床邊,扶著她坐起,問道,“怎麼樣?好些了嗎?”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毒對我來說,要控製住是很簡單的事。吃了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體質偏冷也是這毒的緣故吧?”錦衣卻是問道。
瀲綃點了點頭。
“終究是毒,留著還是有害處的。”微一沉吟,錦衣又接著問道:“到底是真的清除不了,還是考慮到留著更好,可以免了旁人的疑心?”
瀲綃輕輕一歎,沒有回答。
可她的沉默等於是肯定了錦衣的疑問,這讓他一下沉下了臉。
瀲綃趕緊說道:“別生氣,回去之後,我就想辦法清除了餘毒。”
這才讓他緩和了臉色。
隨後又忽然問道:“真的要放容則走?”
瀲綃肯定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明白瀲綃已經打定了主意,錦衣也不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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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本就是來關禁閉的,不可能帶太多東西過來。
隻是簡單地整理了下,兩人就出了玄天寺。
等候在門口是一隊皇宮侍衛,該是容則派來作護衛的。
不論錦衣武功如何,形式上,護衛是少不了的,更何況還有瀲綃這個公主在。
因為事先交代過,瀲綃與錦衣出來時,侍衛便牽了兩匹馬過來。
兩人各自上了馬,一行人便下山而去。
玄天寺就在藏雲山上,下了山,行出不遠,便能遠遠望見皇宮西麵的乾雲門。
因為已經目的在望,這個時候,那些侍衛也會心神放鬆下來。而若真有什麼事,乾雲門的守衛趕過來也要一點時間。
錦衣驅馬靠近瀲綃,兩人彼此相視一眼,各自心思了然。
下一刻,突襲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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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驟變,仿佛是憑空出現的一群黑衣人,身形極快,轉瞬之間已經撲到近前。
血霧乍起,墨色的刀刃劃過頸項,就那樣一遲疑,已經有四個侍衛倒在了地上。
但容則手底下的人豈是庸碌之輩,下一刻便冷靜了下來,將瀲綃與錦衣圍在中間,銀刀出鞘,一半人留在原地,另一半人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