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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三人告辭而去後,瀲綃與錦衣依舊站在原地,很久之後,瀲綃才淡淡地瞥了眼錦衣,歎道:“走吧。”
錦衣彎起嘴角,淺淺一笑,跟上瀲綃的腳步,兩人漸漸出了巷子。
巷口,是梧桐客棧的小二牽著兩匹馬等在那。
兩人接過韁繩,各自上馬之後,便向城門行去。
瀲綃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出了城,錦衣才忍不住問道:“石家的事,姐姐覺得我多此一舉了?”
瀲綃微怔了下,才笑道:“怎麼會呢。更何況,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我而言,那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那為什麼都不說話?我就要走了哦,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裏,也許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再見麵了的。”錦衣的語氣,略有些埋怨的意思。
瀲綃微微一笑,似乎仍有些怔忪,片刻之後,才出聲問道:“你就這樣走了,沒關係嗎?”她問的是蘇無衣的統領詔選一事。
錦衣自然是心領神會,沒什麼猶豫,笑著回道:“姐姐是不是太小瞧錦兒了?這麼點小事,怎麼可能處理不好啊。”
“是--,你慕錦衣神機妙算、天下無敵!”瀲綃隻是略帶怨尤的一句嘲諷,又輕哼了聲。
驅馬靠近瀲綃,錦衣側過頭,湊近了一笑,道:“生氣了?”
瀲綃微微一歎,回道:“哪那麼容易生氣。”輕輕橫了他一眼,又說道,“要真那麼容易生氣,恐怕早就被你給氣死了。”
錦衣一下笑了起來。
瀲綃卻是側頭看著他,目光裏透著淺淺的迷離。
但在錦衣察覺了,也轉過目光看著她時,彼此都是微怔了下。
隨後,錦衣突然笑道:“若是舍不得我走,姐姐就直說好了。”唇角揚起,“雖然如今不走是不可能的了,但聽到姐姐說舍不得,我會很高興的。”往前一靠,趴在馬背上,側頭仰望著瀲綃,目光晶亮。
瀲綃並沒有立刻說什麼,隻是收回了目光,出神了好一會,才輕聲說道:“是啊,我舍不得。”
此話一出,錦衣明顯呆了下,顯然沒想到瀲綃當真會這麼說。但隨即便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是那種恍若朝陽的笑容,明媚而燦爛。
這倒是讓瀲綃禁不住怔了好一會。
“我這話,能讓你那麼高興嗎?”瀲綃禁不住問道。
錦衣收了笑,坐起身,目光直直地看著她,沒有絲毫懷疑,語氣肯定,回道:“是。”
這卻讓瀲綃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隻是嘴角微微動了下,露出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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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騎馬又行了一段路,錦衣才緩緩停下,說道:“我得走了。”
“恩。”瀲綃隻是輕應了聲,但並沒有動。
兩人沉默了會,錦衣才毅然提韁,驅馬先行。
瀲綃的手握緊了韁繩,微低著頭,終究沒有任何動作。
但片刻之後,馬蹄聲卻又回來了。
瀲綃一下抬起頭,看著突然又回轉的錦衣,禁不住露出驚訝的神色來。
錦衣卻隻是一笑,驅馬靠近後,突然湊過來,輕輕地,在她唇上一吻。
瀲綃愣了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東籬居裏的記憶,突然之間又如潮湧來。
“三年,其實並不長的,不是嗎?而且,我一定會找機會回來看看姐姐的。”錦衣緊握著瀲綃的手,看著她的雙眼,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