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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綃與錦衣坐在屋內,各自陷入沉思。
七月已經離開了,自然,也已經將月瓏此行的目的,稟告於他們二人了。
寂靜之中,瀲綃突然一聲輕笑。
錦衣緩緩抬頭,看了她一眼。
“錦兒,我們似乎被小看了呢。”嘴角噙著笑意,瀲綃如此一句輕語。
錦衣隻是輕輕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瀲綃又接著說道:“不過,想想也對,在月瓏眼裏,我們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少年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啊。”
錦衣又是一挑眉,笑道:“江湖上的‘東籬醫仙’可不是無名之輩。”
“即便如此,所擅的,不過醫毒之術而已。他會不希望我們涉險,也是情理之中的。”話說完,瀲綃卻是有些淡淡的怔忪。
錦衣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緩緩說道:“他知道此行凶險,也應該看出來,我們都是有幾分驕傲的人,若是將事情向我們坦白,也許反而得到相反的結果。他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明白,像這樣的假意試探,我們不會看不出來。正因為太過驕傲,當別人以這樣的方式拒絕我們涉入此事時,我們當然不屑於插手了。他將人的心思算準了,卻終究算錯了我們。”嘴角輕輕一彎,滑過一絲諷笑。
“你有興趣?”瀲綃問道。
“重花劍法,當年武林天下第一人的成名之劍……凡是習武之人,誰能不動心啊。”錦衣輕輕地感歎了句。
瀲綃卻是低頭一聲輕笑道:“你啊,別太貪心了。我可是清楚的很,瓊月莊裏收藏的劍譜,可未必比那重花劍法差了的。更何況,這消息是真是假,還未可知呢。”
“淩鳳山莊,向來是正道武林諸事仲裁之地。若非消息確切,流火閣也不會無故挑釁,公然索要這重花劍譜。淩鳳山莊更不會暗中召集眾人,趕赴山莊,抵禦流火閣的。”錦衣麵色略有些暗沉,似乎心思因此事而糾結。
瀲綃看著他,微皺了下眉,沉默了會,才問道:“可是,以淩鳳山莊的實力,難道擋不住流火閣嗎?”
“大概三年前,碧落城外,我們遇到過流火閣的人,還記得嗎?”錦衣看著瀲綃。
皺著眉,瀲綃點了點頭。
錦衣又道:“當時的那幾個人,隸屬流火閣的戰樓,但在戰樓裏,估計也是屬於末流而已。更何況,這三年間,流火閣已是今非昔比。淩鳳山莊也許可以抵禦住流火閣,但恐怕是兩敗俱傷的結果。所以,這次淩鳳山莊暗中召集高手,大概是想趁此鏟除流火閣的。這幾年,流火閣生出了太多事端。”
“那你既然對重花劍法感興趣,這事,到底打不打算插手呢?”雖是問句,但瀲綃的眼底卻滿是笑意,分明是調侃之色。
錦衣回以微微一笑,隨即又是一歎,緊鎖起了眉頭。
瀲綃收了笑,沒有問什麼,隻是靜靜地等著。
許久之後,錦衣才說道:“我隻是在想,流火閣是從哪裏得到消息,知道重花劍譜是在淩鳳山莊裏。七月說沒能查出這個消息的來源,我擔心這裏麵有問題。”
微一沉吟,瀲綃問道:“你也找過重花劍譜?”
錦衣沉默了很久,才蹙著眉,緩緩說道:“你知道嗎?當年的戰鳳公主……”他看著瀲綃,“姓鳳名重花。”
瀲綃明顯一怔,隨即立刻皺起了眉頭,道:“淩鳳山莊……也姓鳳。藏在淩鳳山莊的重花劍譜,和戰鳳公主鳳重花,應該不是單純的巧合吧。”
“一般情況下,我也許也會想,這可能隻是巧合。”錦衣伸出手指,在眉間輕輕揉了下,接著說道,“父皇銷毀了幾乎所有關於戰鳳公主的資料。但瓊月莊在慕澹手裏,所以,還是留了一些的。更何況,戰鳳公主也不是無名之輩,雖然查的時候,得注意著不讓父皇發現,但也不是完全查不出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