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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瀲綃終究還是放棄了黴味極重的“稻草窩”,坐在火堆旁,微眯著眼,隻是閉目養神。
錦衣一直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刻意找話題,他們之間,這種沉默,並不會讓彼此覺得尷尬,有的時候,隻要人在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頭枕著手臂,靠在膝蓋上,意識漸漸有些模糊了,可這樣坐著終究不太舒服,再加上有些餓,更加難以安然入睡了。
瀲綃突然抬起頭,抿了抿唇,略有些懊惱,想要幹脆不睡了。
這時,眼角餘光卻瞥見錦衣淺淺一笑,帶著淡淡的促狹與調侃。
側頭看過去,微微沉了沉臉色,剛想出聲,卻見錦衣忽然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攬著她的腰,摟進懷裏,彎了彎嘴角,輕聲道了句:“睡吧。”
瀲綃有片刻的怔忪,看著錦衣好一會,直到他疑惑地看過來時,才側了側身,尋了個舒服地位置,閉上了眼睛。
本就有些困了,所以,瀲綃很快便漸漸意識模糊起來。
可是,沒一會,她突然睜開眼,瞪著近在咫尺,幾乎快到觸到彼此的臉,目光裏,不知是惱還是無奈了。
錦衣抬起頭,退了開去,卻是禁不住輕聲笑了起來,斷斷續續的笑聲,透著明顯的愉快之意。
瀲綃幾乎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乖一點,別吵我睡覺,聽到了沒?”
止了笑聲,錦衣點了點頭,輕應了聲。但嘴角卻仍是彎成深深的弧線。
瀲綃是真的有點困了,也懶得跟他計較了,撇了撇嘴角,又合上眼。
意識朦朧間,察覺到唇間掠過的溫熱,卻終究沒有睜開眼,隻是微微動了動嘴角,無意識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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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瀲綃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仍是靠在錦衣懷裏,而他閉著眼坐著,好象就那樣坐了一夜。
禁不住稍稍有些心疼。
不過,瀲綃沒有動,隻是那樣靜靜地看著這張熟悉的絕色容顏。
可是,沒一會,本來平靜的臉突然漾起笑容,一瞬間又睜開了眼,目光清亮,笑意盈盈,問道:“在看什麼呢?”語氣裏帶著調侃之意。
瀲綃僵著臉,冷哼了聲,便想要起身。
但被錦衣隨手一拉,又回到他懷裏,動彈不得。
瀲綃知道,隻要他有心,自己根本不可能起身,論武功,她完全及不上錦衣。
“鬧什麼呢,放開我。”瀲綃隻好出聲淡淡地斥了句。
錦衣隻是笑著,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
瀲綃想要板起臉,卻終究是無可奈何地一歎,禁不住笑了。
錦衣卻似乎不依不撓,湊近了臉,仍是笑著問道:“看什麼?”
一挑眉,瀲綃漫不經心地回了句:“看你啊,這裏還有別的東西可以看的嗎?”
“這麼喜歡看啊?”錦衣又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