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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淩鳳山莊令江湖人最忌憚的是什麼嗎?”
雖是如此一問,但炎魑並沒有要等他們回答的意思,接著便又說道:“是陣式機關之術。”眉頭微擰,“擅闖淩鳳山莊的,鮮少有人能全身而退。我花了這麼多年,也仍是有許多地方沒能進去。而今天,我在雪居外麵時,居然發現,有兩個人,能在莊裏來去自如。”他將目光移向瀲綃和錦衣,眉梢明顯帶起了驚喜之色。
錦衣淡淡地一斂眉,道:“鳳天歌以為我們是流火閣的人,所以才讓人不必追查了。因為他知道,一旦這些陣式機關擋不住你,追查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是啊,他以為,能闖進來的,隻有執著多年的我。卻是萬萬沒料到,竟然有人,能將那些機關視若無物。”緩緩揚起一抹笑意,詭色莫名。
這時,瀲綃才接話道:“你是要我,帶你進那個雪居?”
“不錯!我可以不幹涉你們來淩鳳山莊的目的,但你們必須幫我!”目光灼然,帶著分明的迫切。
瀲綃卻是淡淡一笑,幾分輕嘲,道:“必須?憑什麼?”
聞言,炎魑微微眯起眼,目光漸漸森冷。
瀲綃倒是並不在意,隻是轉頭看向錦衣,帶著幾分疑惑。
之前,她沒有聽到鳳天歌和溫琅的對話,所以,有些事情,自然不如錦衣明白。
那地下冰室看到的人,是錦衣的親生母親,這一點,已是無庸置疑的了。那麼,她與淩鳳山莊,也定是關係匪淺。
所以,即便錦衣對生母沒有任何感情,但要是完全不為所動,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相較之下,流火閣與淩鳳山莊之間,錦衣該是偏向淩鳳山莊多一些的。
可此時所見,錦衣對炎魑的態度,太過古怪。以她對錦衣的了解,剛才炎魑那一試探出招,已經斷絕了任何交談的可能性。但錦衣竟然能靜下心來聽他細說,這讓瀲綃不由地心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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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綃的心思,錦衣自然是明白的。
所以,察覺到她的疑惑時,便出聲道:“剛才,鳳天歌和溫琅的話,你沒有聽到。”
他這話一出,原本目光冷厲的炎魑卻是突然地輕顫了下,眼瞼低垂,令人看不清眼底神色。
錦衣又接著說道:“鳳天歌說,炎閣主是想在淩鳳山莊找一個叫凰歌的人。”
錦衣並沒有說太多,隻是這麼一句,然後便朝瀲綃看了眼。這一眼,卻足以讓瀲綃明白這凰歌是何人。
此時,卻是炎魑接下話道:“我是看著鳳天歌追著你們出了雪居的。他大概沒料到居然有人能那樣輕易地穿過雪居外的陣式,又以為你們是我派的人,所以,他的心思亂了。不然,以他向來滴水不漏的性格,怎麼可能在溫琅的問話下,說出那個我根本不知道的秘密。”目光幽暗沉鬱,“他以為我一直認為凰歌還活著。怎麼可能啊……,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了,隻不過不願承認而已。一直想闖進淩鳳山莊,也不過是一場執念。不過,沒想到這麼多年之後,居然會被我知道,凰歌竟然有個孩子。”他在笑,卻是詭異森森。
錦衣朝炎魑淡淡地掃了眼,說道:“據說,十八年前,當時還是淩鳳山莊少莊主的鳳天歌,迎娶了他的義妹進門,但那之後,再沒有任何消息。而剛才,鳳天歌也說了,那個人的孩子,自然是他的。”他似乎微微有些恍神,“所以,你不過是個局外人而已。”
這話,卻是惹來炎魑冷冷地一哼。
“那又如何!即便鳳天歌娶了她,但凰歌是我的,誰也奪不走。而那個孩子,既然是凰歌的孩子,當然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