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斯,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老了?”望著鏡中自己那枯枝敗草般的麵容,卡斯歎息道。
“父親,你永遠不會老的。”隻有在無人的時候,弗格斯才敢這樣稱呼卡斯。
“哈哈,弗格斯,我親愛的兒子,你的恭維絲毫改變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卡斯的笑聲中充滿了悲涼:“靈魂漸漸離我而去,軀殼也將會慢慢腐朽,我的強大終究還是抵禦不了歲月的侵蝕。我曾有過的孩子,他們都一個個先後死去,隻剩下了你,弗格斯,隻有你還陪伴在我的身旁。我拚命想攥住他們,可是我擋不住時間的腳步。我的心隨著他們的死也死去了,隻有麵對你,我唯一存在的孩子,它才能跳動。”
弗格斯有些茫然,他不明白父親究竟怎麼了,這個大陸頂級的強者怎會有這般的感慨。他簡直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隻是喃喃:“父親,這一切不會發生的,你是如此的強大。”
“強大?死去了軀殼的強大,不過是飄忽的幽靈,在沒有神魔的大陸,它無所可依,就像漫無目的風。”卡斯突然恨恨道:“唯有神魔永生不死,這些站在時間之上的狂妄的家夥,帶著嘲弄和不屑,俯視著我們。操控、甚至玩弄我們。”
對於魔的憎恨,弗格斯可以理解,但父親居然連至高的神也一並厭惡,難道父親真的老的有些糊塗?
卡斯沒有理會弗格斯的疑惑,繼續說道:“當初,神離開古奧時,選擇了我。我感恩神的賜予,並且立下誓約,永遠成為神的奴仆。可是這幾百萬年來的遭遇,終於使我清醒了,我的能力不過是囚禁我的枷鎖,我的哀痛已經足夠償還這些虛偽的神靈給與我的一切。”
“父親……”卡斯的訴說擊潰了弗格斯長久的信仰,他不安地呼喚著。
“不要怕,弗格斯。神靈是無法進入封印之地,更不可能感應到我們的憤怒。現在該為自己活著了。”卡斯笑著安慰弗格斯:“過來,坐在我的身邊,好好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秘密……”
神魔空間分割為無數的大陸,每一個獨立的大陸都擁有本源力量,這些力量支撐和構建了整個空間。神魔為爭奪本源力量億萬年來征戰不休,但奇怪的是,總能保持微妙的平衡,而古奧的本源力量與眾不同,一旦占用,神魔之間的平衡頃刻就會被打破,整個空間的格局將會發生劇變,因此神魔兩族暫時封印了古奧,命令赫克裏士種族,永遠沉眠、守衛古奧的本源。神族離開大陸前暗中遺留血脈創造了神裔家族,一是為了防止古奧其他種族無意中喚醒了赫克裏士,暴露本源所在;二是搶先在封印打開前,令他的信仰充斥整個古奧。
“可是父親,你告訴我們赫克裏士正在醒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弗格斯越發糊塗了。
“赫克裏士不會自己醒來,我的孩子,他是被我喚醒的。哈哈!”卡斯陰戾的笑聲讓弗格斯不寒而栗:“已經沒有時間再讓我等待,我必須盡快知道古奧本源的所在,並且擁有這種力量。這將會使你我成為神或者超越神的存在。”
弗格斯的呼吸急促起來,亢奮與迫切讓他的眼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可轉瞬,擔憂又悄悄爬上了他的臉:“父親,你說過赫克裏士是無比可怕的種族,他的出現將是古奧的災難。戰勝他們,奪取古奧本源,我們是否有這個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