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邵娟娟秀眉冷簇,質問著坐在病床上的秦煌:“昨天晚上你到底幹什麼了?”
秦煌顯得十分委屈,攤了攤手:“我跟你說了啊,我什麼都沒幹,就是練功來著。”
“練功能把病房裏練的都是臭味兒?練功能把自己練的暈死過去?”對於秦煌這種在普通人看來頗有些匪夷所思的解釋,邵娟娟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她雖然是個乖乖女,從小到大也是看過幾本武俠小說的,可那裏也沒有什麼神奇的武功能把自己連到暈死過去的啊,練功?扯淡吧……邵娟娟死活都不信秦煌是練功把自己練暈過去的,那哪兒叫什麼練功啊,叫自殺還差不多。
她眼角往下一耷拉,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對秦煌說道:“秦大少爺,我求求你了,看在我對你照顧還算盡心盡力的份兒上,你就別拿我這個小護士開心了好不好?你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就盡管提,我改,實在不行,你就去跟院長說一聲,換個人來照顧你也行。”
邵娟娟說著說著,覺得委屈,竟是有兩道晶瑩的淚光從眼角裏流了出來。
她是真的覺得委屈了。
今天早上過來給秦煌送早餐的時候,剛打開病房的門,就有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從病房裏飄了出來,邵娟娟猝不及防,聞到這股子味道的時候差一點吐了,她當時心裏一驚,心想這位大少爺又在病房裏作什麼妖呢?嚇得她連忙闖了進去,一眼就看見秦煌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已經昏死過去了。
邵娟娟嚇得不輕,第一反應就是這位秦少爺,蔣家的姑老爺身上的傷勢又惡化了,她強忍著那股難聞的惡臭撲了過去,一邊給秦煌采取急救措施,一邊大聲喊人,她心裏這個急啊,畢竟她是秦煌的專屬護士,如果秦煌因為搶救不及時而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個小護士根本就負不起責任,夜裏暈過去的還是白天暈過去的都不要緊,關鍵是,你沒及時發現,那就是你的過失了。
聽見邵娟娟的警報,很快就有醫生趕來了,人來人往腳步匆匆的這麼一折騰,還沒等醫生救治呢,秦煌就自己醒過來了,畢竟他隻是因為練功脫離而臨時產生了暈厥,而不是真的病重難治,可是,他心裏明白,邵娟娟和那些醫生護士們不明白啊,於是,這大清早上的,還沒等吃過早飯,眾人就圍著秦煌一頓忙碌,量血壓的量血壓,測體溫的測體溫,動用各種儀器,結果秦煌什麼事兒沒有,反倒把大家夥兒都忙了一腦門子熱汗。
正所謂一番辛苦為誰忙?原來全是無用功!
這麼一通折騰,這些醫生護士們心裏都比較不痛快,畢竟在沒吃早飯的情況下,肚子癟癟的做事情總會讓人感到不滿,可是,大家都知道,秦煌是蔣家的女婿,身份尊貴,也能算作他們的半個老板,誰也不敢在他麵前說三道四或者表現出什麼不高興的樣子,所以也就隻能把一肚子的火氣都撒在可憐的邵娟娟的頭上。
大家都是被她大驚小怪似的喊過來的,現在白忙了一場,又耽誤了吃早飯的時間,不怪她怪誰?
於是,除了兩個一直對邵娟娟心存綺念的男醫生之外,大家看邵娟娟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
還有一個平時很嫉妒邵娟娟相貌的女護士,更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故意地在邵娟娟麵前轉身走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跟他們相比,其實最冤的人就是邵娟娟了。
因為她是秦煌的特護,所以對於秦煌的傷勢,她比誰都要擔心,生怕這位大爺有什麼好歹,可是,別人能對她哼氣翻白眼,或是在言語上尖酸苛刻表達一些內心中的不滿情緒,邵娟娟卻是無可奈何,除了自己暗道倒黴,流幾滴眼淚之外,她甚至連一點發泄渠道都沒有,等到別人走了以後,邵娟娟終於是忍耐不住,來到秦煌麵前,向他質問起來。
邵娟娟當了幾年的護士,雖然不像那些老護士似的一輩子閱人無數,可見過的病人也不算少了,卻從沒見過哪一個病人像秦煌這麼不讓人省心的,你說你在醫院裏養傷,就好好躺著唄,怎麼三天兩頭就弄出這麼多撲撲啦啦的幺蛾子?先是沒事兒跑出去先轉悠,嚇得全醫院的醫生護士到處找人,差一點就去警察局報案和發尋人啟事了,然後這才沒過幾天,又是不知怎麼弄的,竟然放了一屋子的臭氣,然後靜悄悄地暈死在床上,這也太不讓人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