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八節 他們非聖人、絞肉機(1 / 2)

一度看了看自己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了,自己心愛的武器,夥伴——覺醒已經在他跳下懸崖後丟失,他的身上僅存著的兩件薄衣服也抵擋不住海風的吹襲。他們已經在這個船中呆了整整一天,他一直照看著蘭尼,以至於將自己最後生存的一點體力也都消耗了。在這艘船裏麵,幾乎什麼東西也沒有,僅有一些裝著些許淡水的木桶和一張極其狹小的單人床,讓一度不得不做出無奈的選擇。在那個夜晚,一度躺在潮濕的散發著海水腥味的內倉的甲板上,心事重重。他能感到陰涼潮濕的海水包裹著沉重死亡般的黑暗,向他席卷而來。他在想著這神奇而又痛苦的一天,到底是誰幫助了自己,又是為了什麼。思緒回繞,沒有一點的眉目,轉眼間,劇烈的困意就讓他的雙眼慢慢地閉上,但是他又強忍著自己不睡去。這艘船上一切條件設施都非常的充足,在行駛的過程中船體也是非常的平穩。而唯一一個讓一度感到有點不舒服的就是,這是一艘空船,船上一個人也沒有,但是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使得整個艦船能夠全速前進。整個航行隻需要一天半的時間,就能從東部大陸迅速到達南部大陸的最近位置,比乘坐大型軍艦要快上整整三倍,甚至是五倍。就在剛上船的那段時間,一度的腦袋木木的,也不想對於這艘船問些什麼(也沒誰可問),於是他就一直在船艙中照顧著蘭尼。此時的蘭尼躺在整條船中唯一的一張床上,她生命特征已經非常微弱,幾乎就可以當做她已經死了。他也做不了什麼,隻能呆呆地坐在一邊,注視著蘭尼。終於,隻聽撲通一聲,一度直直的倒在了夾板內倉的潮濕而散發著海水腥味的地板上。慢慢地睡去了。

在夢中,他夢到自己來到了那個能幫助自己救活蘭尼的名醫。那是一個長相醜陋的人。身材矮小,完全看不出來他是什麼所謂的名醫,但是,自己還是充滿渴求地想那個人尋求幫助。隻見那個人奸笑了一聲,對他說,就這個人可以,隻不過,需要付出你的生命。就在這時,船體突然劇烈地震動了一下,放在架藍內的物品劈裏啪啦地摔落一地。一度心中大驚,猛然睜開了眼睛,在確認剛剛那一幕隻不過是個夢之後內心倒是長出了一口氣。趕忙跑出了船艙,隻見海麵上什麼也沒有,遠處,已經能若隱若現地看到陸地的身影。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黎明。遠方雲層中的太陽努力地向衝破雲霧。海麵上風平浪靜的,就好像正在熟睡著的嬰兒。他們已經快到了,那片陸地就是南部大陸的身影。一度站在夾板之上,內心十分的喜悅。“咚”,又是一聲巨響,整個船又一次的劇烈搖晃,從船邊上的海麵裏有一個黑影劃過,帶起了一陣水浪,將船顛覆的左右搖晃。

一度恍然大悟,他意識到了,自己現在身處的這片海域,就是被別人稱為死亡之海的阿丁海,這片海域能擁有這個“美稱”,完全取決於這個大海中的一種危險生物——血煞魚,這種魚要比一般所見的鯊魚大上不止一倍,而且全身通紅,性格凶猛殘忍。但這一切,還不是他最危險的地方,而是它的利器——尖嘴。這種魚的嘴,是分成四瓣的,也就是說,它比其它魚類要多出一張嘴。這使得它能輕鬆地撕裂任何一個捕捉到的生物。沒錯,剛剛自己看到的身影,就是這種生物,可怕的血煞魚。

一度心中這麼想著,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對付這種生物,他一點辦法也沒有。“轟隆”一聲,船上的一角被殘忍地戳出了一個大口子,大股大股的海水開始湧進船內。此時,一度已經能清清楚楚地看清那一條血煞魚了,因為,那條魚已經繃起了全身,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衝著一度尖嘯。一度趕忙重回到了船的內倉之中,他看到蘭尼的身體懸在床的邊緣,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了。他趕忙跪在蘭尼身邊,脫下自己的外衣,矯健的身形映襯在了隻穿著一件單衣的一度身上。一度用他剛脫下來的衣服將蘭尼擠拴在了床上。他又趕忙穿著單薄的衣服衝出了船艙。轟隆,又一聲巨響。一度隻感到腳下一陣冰涼,他往腳下一看。隻見大股大股的海水從一個被撕裂出來的口子裏噴湧出來,這,再加上一開始已經被血煞魚撞破的口子,使得整個局麵對一度十分的不利。

一度倒吸了一口涼氣,知道了眼前的局麵幾乎就是無力回天的了。他知道,即使是在擁有滿滿一船荷槍實彈的士兵的保護下,他都沒有把握能成功製止住血煞魚的進攻,跟別說,現在他隻身一人了,身邊沒有任何的武器,沒有任何的辦法,沒有任何的希望。

他回頭,看到了剛剛那個被撞出來的大口子,黑影再次劃過,猝不及防,嚇得一度大叫了一聲。

怎麼辦,難道自己真的就要這樣慘死於血煞魚的血盆大口中嗎?轉而,他又安慰自己,能見到血煞魚的人基本上都死了,自己在血煞魚出沒的地方遭此毒手而喪命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看到了血煞魚的那一張四尖棱的大嘴劃過。然後是它長長的尾巴,在水裏瘋狂的旋轉,那轉速就好像能瞬間砍碎所有靠近自己的物體似的。一度徹底看呆了,看來,自己的死法還是蠻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