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德斯從自己的鼻孔中哼了一聲,一臉不屑的神情。
凡間看著自己胸前那道明顯的虎爪印,也苦笑了一下。
不愧是聖炎的武聖,當真貨真價實。
鳶突沒有給他留下傷害,最主要的原因是鳶突本就是步戰技巧,雖然借著馬勢可以提高突破力,但是靈活性就降低了,被破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回天劍這種攻守兼備的頂級戰技能夠硬生生的用雙拳接下,實在令人咂舌,更何況烏德斯還在防禦回天劍的時候順帶在凡間身上留了個虎爪印。烏德斯身上那道更深的傷口,正是在他強行攻擊凡間的瞬間留下的,倘若烏德斯不執著於在凡間身上留下傷痕,這一次碰撞,烏德斯身上不會出現流血的傷。
真是個瘋子,不過作為瘋子,烏德斯有足以支撐他發瘋的實力。
凡間的眼神中充滿了旺盛的鬥誌,和烏德斯這樣的高手交鋒,令他從心底產生一種興奮,這種想要戰鬥的衝動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但是武人都一個德行,麵對勢均力敵的對手總是能燃起十二分的鬥誌,勝負且不去管它,過招的過程就足以令人記憶猶新。
烏德斯雖然一副高傲的看不起凡間的表情,但是他的心中也有熱血沸騰,今天就鬥個不死不休!
不理會凡間這邊和烏德斯打的火熱,加蘭穿透敵陣之後拉到外線再持槍殺了回來,槍騎兵的強大之處就在於技術過硬的情況下幾乎不需要動腦,加蘭隻是反複衝殺,每一次加速都有一個敵人倒在槍下,保持不停,再回來又是一條人命,雇傭軍被殺得心驚膽戰,幾個有馬匹的雇傭軍躍馬追擊,馬戰如果不是相向衝鋒的話騎槍作用很小,加蘭將長槍掛在馬鞍上,手按紅色的劍柄,抽劍的瞬間,一道蔚藍色的湖光閃爍,追來的敵騎已經身首異處。
“嗶——”
一道羽箭劃破長空,帶著無盡的威勢超加蘭的麵門射來,加蘭反手一劍正斬在箭杆上,將飛來的一箭劈成兩段,前半段箭頭去勢不減,被加蘭的一劍打偏了方向,竟朝著加蘭麵門飛來,加蘭脖子一歪,箭尖擦著鬢角飛了過去。
加蘭停馬回望,一個紅色的身影正立在營地外圍的高處。
雷澈根本沒有和其他人在一起,他獨自在高處守望。
“這下棘手了。”
加蘭對這種情況感到頭痛,本身是以少打多,分出一個人手去找雷澈是不劃算的買賣,但是放著不管又不得不時刻注意他的冷箭,真是兩難。
“黃泉!山上的弓箭手你來拖住!”
加蘭大吼了一聲,跟在後麵駕著馬車突進到人群中的黃泉聽到加蘭的聲音抬頭一望,正見到那個紅色的身影。
“明白!”
黃泉駕著馬車在人群中戰鬥本就不太方便,不如去拖住雷澈,更何況雷澈在她身上留下的這些傷口,黃泉還要找他算賬呢。
極光雙蹄加力,馬車在獨角獸的力量下幾乎被扯散。四個輪子幾乎飛在半空中,一路朝山頂衝去。
見雷澈有人對付,加蘭反身加入戰團,正迎上一把金光璀璨的劍!
“爭權奪利,幹戈不平,汝劍應向何方?”
“誓約:不爭虛名,不圖暴利,但有宵小,吾劍向之!”
亞爾托利亞天問三誓第二段——護國誓。
輝煌的劍氣仿佛摧垮山嶽的浩蕩神威,帶著無可抵擋的氣勢朝加蘭撲來。
“死海靜流!”
元氣形成的深藍色的海流迎著金色劍氣而去,相遇的一瞬間卻如同海流擊打在礁石上,爆散出雪白的浪花,上一次硬生生頂住天問三誓第一誓的死海靜流在第二誓麵前竟然不堪一擊,眼看劍氣已經接近加蘭的身體,突然周圍的空間產生了扭曲,一種異樣的感覺出現在亞爾托利亞的心中,還來不及反應,亞爾托利亞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詭秘的空間中,而自己打出的劍氣也已經消失不見。
這仿佛是一個無盡蒼涼的空間,夕陽將落未落,將整個天空染成了詭異的血色。地上是被鮮血染紅的土地,成千上萬的屍體昭示著這曾經是一個充滿血雨腥風的戰場,但是此時此刻,沒有勝利者的歡呼,也沒有失敗者的悲鳴,一切都安靜的仿佛千年前的古跡。
到處淩亂的插著武器和破碎的旗幟,還有伏倒的屍體。
血已經幹涸,紅染的土地已經堅硬,但是這其中的殺伐仿佛仍未從這個空間中消去。亞爾托利亞仿佛從靈魂中聽到飄散在空中的兵器碰撞聲音,還有衝鋒的嘶吼。
“固有結界?”
亞爾托利亞被這裏的景象震驚的不知所措,但是她腦海中的知識告訴她這是哪裏。
“歡迎來到阿瓦隆。”
加蘭平靜的站在一個用屍體堆成的小山前,眼神中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