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答應蘭德爾家要揪出刺殺蘭德爾的真凶，不知道您打算用什麼方法呢？”
法蘭海因雖然對凡間很有信心，但是心中卻沒有思路。
凡間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凡間攤了攤手，露出無奈的表情：
“我又不是神仙，辦法總是要一點一點想的。”
法蘭海因一時語塞。
“我讓衛兵全城動員，去搜捕可以的嫌犯。”
“沒這個必要，法蘭海因，你應該記得，我說過凶手因該是艾爾紮克和幽彌吧。”
“一個是聖炎的殺神，一個是聖炎的獵手，這樣的兩個人隻憑普通的士兵是不可能抓到的，何況我們甚至沒有抓捕的理由，因為隻有我一個人能夠證實他們是凶手。”
“那該怎麼辦？說不定他們已經離開朗德貝爾了……”
凡間並沒有讚同法蘭海因的推斷。
“法蘭海因，你說他們刺殺蘭德爾的動機是什麼？”
“為了挑撥蘭德爾家和我朗德貝爾家的仇恨，讓我們內訌。”
“那你說他們的目的達到了麼？”
“既然蘭德爾已經受傷……”
法蘭海因說道這裏，突然靈光一現！
“蘭德爾沒有死，兩家之間的矛盾就完全在可以化解的範圍之內，他們並沒有達成目的！”
凡間笑了笑，
“所以他們兩個肯定還沒走。”
“難道他們還要再對蘭德爾下手？”
“那樣的話，栽贓的目的表露的就太明顯了，即使蘭德爾真的被刺殺身亡，蘭德爾的父親也不會將矛頭對準我們，而是會尋找凶手。”
“所以他們下一個目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是法蘭茲？”
法蘭海因順著凡間的思路想下去，腦海中浮現出了自己外甥的名字。
“沒錯，如果成功刺殺法蘭茲，可以將其嫁禍給蘭德爾家，引導人們認為這是蘭德爾家為了報複少主遇刺而進行的行為，甚至可以栽贓到蘭德爾本人身上，畢竟這次事件的起因就是蘭德爾和法蘭茲的爭風吃醋。”
“可是我們既然已經知道對蘭德爾下手的是聖炎的人，當然不會輕易被騙，即使他們真的刺殺了法蘭茲，我們也不會認可這麼低級的嫁禍吧？”
“不認可？為什麼不認可？你真的能確定那個是聖炎下的黑手，而不是蘭德爾做的？”
法蘭海因聽到這裏，呼吸為之一窒，腦海中空空如也，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
“您是說這件事如果發生，蘭德爾的確是有嫌疑的？”
凡間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點了點頭。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的時候，即使是我們也不可能幫他脫罪，你背後的家族將會無視你的解釋，對巴夫斯克進行報複攻擊。”
“要知道事情真的發展到這一步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對此失去控製，即使是始作俑者的聖炎，也無法控製局勢，一切都會按照人們的內心的思考和情感來發展。”
“而這時候唯一有參考價值的，就是曆史上相似的時期和事件。你會發現人們的行為驚人的相似，我稱之為曆史的慣性。也就是說，一旦發展到那種地步，形勢就會失去控製，按照曆史的慣性去發展，這必然是我們無法接受的。”
“所以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
法蘭海因摒住呼吸，認真的聽著凡間的講述，眉頭緊蹙陷入沉思，當事情在凡間的分析下漸漸露出全貌的時候，法蘭海因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就是這個！這大概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沒錯，到時候就看我們是不是把握住了這個機會。要麼把艾爾紮克從黑暗中揪出來，要麼失去一切。”
“這也算一場豪賭吧。”
凡間感歎著。
“賭上朗德貝爾家的未來，贏了就能得到蘭德爾家的信任，絕不能輸。”
法蘭海因堅定的說道。
“的確，絕不能輸。”
凡間的聲音斬釘截鐵，充滿自信。
“話說回來，我其實一直很好奇法蘭茲和夏洛特的婚事，為什麼突然和德諾阿家聯姻？”
法蘭海因沒有避諱：
“確實這份婚事有著事關家族的考慮。實際上您可能不知道，德諾阿家族這幾年發展的勢頭非常迅猛，目前已經是巴夫斯克境內首屈一指的兵器商人。”
“哦？有這種事？”
“是的，他們最大的優勢是掌握著多種礦物的采集和冶煉手段，並且訓練有大量的熟練工匠。過去一段時間曾經向包括朗德貝爾和巴夫斯克在內數個軍隊供應武器。”
“不過最近一兩年他們的發展有些受阻，其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各地為了應對將來可能發生的內戰，都在進行武器供應的本土化，其中冷夜本身就有極為發達的冶金工業，一直是傳統的優質兵器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