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從劉姨的床邊醒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不確定的摸了摸床上劉姨的臉龐，已經變的冰涼。
劉姨在睡夢中走了。接連兩天村裏走了兩位老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兩座靈堂隔著村子相互遙望。
相比於沈歸，劉姨這邊來吊唁的人少了很多。某種程度上來說劉姨算是這個村子的‘外人。’
劉姨在這裏沒有血親，賈仁穿著粗麻白衣充當著這個角色，跪在棺材旁。
一個在村子裏待了一輩子的‘外地人。’一個一輩子沒有回村的‘本地人。’相繼離開人世，卻活在了別人的笑談裏。
即便如此，還是有些人前來吊唁，不至於在活著的人麵前太難看。
因為人少，所以當出乎意料的人出現的時候，就很是明顯。沈華出現在了劉姨的靈堂之外，看樣子是前來吊唁老人的。但是現在他應該是在他老爸的靈堂跪著。
“節哀順變。”沈華對賈仁安慰著。
“謝謝你能來，不過我還是想請你快點離開，我想劉姨不是很想見到你。”賈仁用紅腫的眼睛看著沈華。
沈華沒有搭話，轉身向著靈堂外麵走去。但是好像有話不吐不快。
“那個，我有個提議，我們可以把劉姨的屍體火化掉，和我家老頭子的骨灰一起帶走，埋在一起，這樣他們也算是團聚了。”沈華轉頭看著賈仁提出了這個建議。
“不用了，我的老姐妹走之前就說過，不想和那個老頭子埋在一起。下輩子也不想碰到他了，怎麼，你是準備把他們三個人埋在一起？”
賈奶奶拄著拐杖，慢慢的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件黑色的棉衣。
“怎麼會呢老奶奶，我隻是想滿足我家老頭子最後的願望罷了。”沈華笑著解釋。
“村裏人不明白，但是我可是見過的，你怕不是想用這做什麼噱頭為你自己牟利吧？”賈奶奶說著眼中尖銳。
“老奶奶，咱們沒有談攏就沒談攏，你這樣誹謗可不是好的作為，罷了，不和你計較，我走了。”沈華轉頭就走，不帶一絲的遲疑。
沈華一走，賈奶奶放鬆了下來，語氣帶著溫柔：“仁仁，來，把棉衣穿在裏麵，傍晚的天氣很冷的。”賈奶奶將黑色棉衣遞給了賈仁。
“奶奶，你為什麼對這個人那麼凶啊。一點也不像是平常的你。”
“沒有，其實在今天之前，我也見過他，但是並沒有對他凶，因為他是身為一個兒子，但他今天是身為一個商人來的，我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我家奶奶真厲害。”賈仁臉上帶著笑容。
“你是今天才知道啊，趕緊把衣服穿上吧，你感冒了可沒有人替你跪在這裏，你總不能讓我老婆子來吧。”賈奶奶白了賈仁一眼。
“哎，聽奶奶的。”
說話間，甄紅紅提著飯盒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我剛剛看到沈華走過去，他不應該在他爸的靈堂嗎？怎麼會來這裏？”甄紅紅一臉的疑問。
“他今天是來談生意的。想要把劉姨的骨灰帶走和他家老頭子葬在一起。”
賈仁說著接過了飯盒：“看不出啊，你還會做飯呢。”
從飯盒的蓋子上抽出筷子，夾起菜。然後定住了：“那個，家裏沒有炸吧？”說著賈仁帶上了絲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