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閑說(1 / 2)

蘇沉咬咬牙,憋下滿肚子的不平之意,也做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道:“我最近對教派也頗有幾分好奇,也想著修修道,不知道之然哥能不能推薦幾本書給我瞧瞧,也通曉點道教之理?”

小樣,你要敢真的推薦了,我拿回去跟老哥說你誘拐未成年少女當道姑!看他不扁死你!

崔適然真個在仔細思索的樣子,然後緩緩的道:“我隻覺得奇怪,你既是釋之看重的妹妹,自然把他的道理學了個三四分,又怎會喜歡這些?”

??不懂……

何蘇沉的確不解。

崔適然繼續道:“他素日裏背人對我說話,哪裏用一個無法無天就能形容得了?你既然是他放心看重又不避忌的妹妹,又怎麼可能對這種宗教類的東西感興趣?”

他半是調侃半是自嘲:“釋之直說信教之人泰半是無知痛苦之民用以托付信仰,或是用於達到自身所想目的,做一個姿態,或是用意表示自家的慈善,更或是其他,雖有真個以教派宗旨作為為人準則的,吸收教派精華作為立人根本的,但到底是少。你是他妹妹,又怎麼會不被他說教過無數次?你且要看書,找他要去,釋之看的這些個佛道經典,亦是比我多的。”

老哥,這些,你也同他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不怕說多了被傳出去,引起無謂的爭端麼?她喃喃的道:“哥哥對教法是有自家的理解……”

崔適然讚同的點頭,“釋之是個天才,他腦中所思所想,常常俱是我們尋常人無法思及接觸的領域,譬如類似‘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之類的話,‘物質決定意識,意識反作用於物質’之類的道理,雖然乍然聽上去有點不懂,但是經其解釋,雖然不能完全肯定和接受,但如果細細花個幾十年拓展開來,不能說不是一門從未得見的流派。”

馬克思的道理,你們能見過才是奇怪了……蘇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由著何蘇釋這樣亂講亂說,雖然風頭是出了,才名是傳了,但是宋徽宗那裏怎麼辦?!既然知道那不是個好惹的主為什麼還要留下自己可能是穿越者的把柄和尾巴?如果他真個把你給揪出來了怎麼辦?

崔適然也不理她的麵色忽白忽青,笑道:“這些話,也是我才聽聽罷了,你亦不用擔心。既然釋之敢對我說,我敢聽他說,自然有我們的道理,阿沉別想太多,你哥做事情,你不用擔心的。”

蘇沉直直的看著他,這個男的語帶親近,口中柔溺,便仿佛自己是他親妹妹一般。想著剛剛進來的時候裏麵隻有他一個人,按這個朝代的人的思想,怎麼可能就把自己留下來?男女授受不親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怎麼也是不合禮教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瓜田李下之嫌,偏偏把自己留了下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加上他又知道何蘇釋說的那些不清不楚但如果一透露出去絕對會惹禍的話,以這個家夥的身份和背景,他說的話,絕對在常人眼裏可信度十分高,如果真的說了出去,老哥你撇得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