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遇見他的時候,他是身著日常衣物的,衣料雖然是華貴,但是若何蘇釋沒有言明的話蘇沉也不會想到他是太子,隻以為是哪家的皇親貴胄而已。
今日也一樣。雖然身著華貴,但是一點“太子”的表示都沒有。身邊也隻有一個侍衛。
哦,侍衛也是上次遇見那個。隻是這次穿了侍衛的衣服,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侍衛了。
趙柯見到是蘇沉帶著婢女,便站直身來,笑了笑道:“何子遠大人的女兒,何蘇釋的妹妹?”
竟然還對上次見麵留有印象。
蘇沉行了個禮,知道他不欲表露自己身份,口中於是招呼道:“趙公子萬福。”
趙柯點點頭,示意她起來,又道:“何姑娘怎麼走到了這邊?這一路偏僻得很,少有人來,還是回去安全些。”說著又對旁邊那個侍衛道:“送何姑娘回去。”
那人聽令,走了過來便要送二人出去,蘇沉不好推辭,隻得退了出去。轉彎出門的時候她乘機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趙柯又半蹲回了那個角落,低頭不知在研究些什麼,十分仔細的樣子。
“在下張成,送二位姑娘回廂房,隻是不知道姑娘原是在哪裏休息?”那侍衛到了拱彎門口就問道,他語氣禮貌但不恭敬,隻是隨意而問,明顯並不把蘇沉二人當回事。
“不用了,我們隻要順著這條路走就好了,不必麻煩了。”蘇沉搖頭微笑道,開玩笑,留著趙柯一個人在這裏,誰放心啊,如果出了什麼事把自己揪出來做筏子就慘了。
張成道:“我家主子吩咐要送二位姑娘回廂房,還請不要為難,快些去吧。”他說得十分認真,一點讓步的餘地都沒有的感覺。
冬葵半日都沒有吭聲,隻是站在蘇沉後麵,現在聽得他那樣說話覺得十分刺耳,但是也不好答話,隻是拉了拉蘇沉的衣角。
知道冬葵的意思是別跟他磨嘰,直接讓跟著回廂房算了,但是還是有些擔心,於是蘇沉對著那侍衛問道:“留你家主子一個人在這裏行嗎?”
張成似乎有些不耐煩,催促道:“姑娘少言多行,快些回去吧。”他聽說直接從這條路走就能到,於是也不再說什麼的直接帶頭往前走了。
等送到接近廂房的時候,他停步道:“已經到了,兩位進去吧,以後還請不要隨便亂走了。”硬邦邦的丟下這句話就轉頭往回而去,似乎也沒有多趕的樣子,但是很快就沒有了身影。
冬葵等他走遠了才敢說話:“這是誰家的護衛,怪恐怖的。”
的確如此,這個張成說話不多,但是給人的壓抑感很強。蘇沉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想了想又問道:“剛剛我們去的那個地方是哪裏?”
“剛剛遇到那位趙家少爺的地方嗎?”
“嗯。”偏僻的很。
冬葵回道:“那是相國寺的天井啊,也不知道我們怎麼會走到那裏去。”
天井……好熟悉,仿佛聽到誰說真珠姬的屍體就是在相國寺的天井裏找到的……
蘇沉甩甩頭,囑咐冬葵不要將今天遇到的事情說出去,兩人重新進了廂房。
進去之時恰好是幾個婦人告辭出去,蘇沉不得以又亂行了一通禮。
“今天後宮的幾位娘娘都來了相國寺上香,你們瞧見了嗎?”裏頭的幾個婦人都已經走了,隻剩下了吳氏,她看兩人回來,等安頓下來後便笑著道。
蘇沉正看著其中一名婦人的侍從的背影,總覺得有點熟悉,仿若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一樣,仔細回想,又想不起來了。
她放下這件事,回道:“沒能進去呢,半路就被攔下來了,” 後宮的幾位娘娘?怪不得,所以相國寺的大雄寶殿四處都圍起來了麼?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娘,太子殿下也來了嗎?”
吳氏不清楚的搖搖頭,“沒聽說,隻是不知道太後娘娘有沒有來,若是來了的話,太子殿下必定是有陪她來的。怎麼想起來問太子了?”
“沒事,娘也去了大雄寶殿嗎?”她岔開話題。
於是便聊起了其他的事情。當日用了齋飯就回去了。
次日接到了崔府來的請柬,說是讓過去玩 。吳氏推說才從外麵回來,要過一日才去。
翌日大早蘇沉便收拾完畢,坐了馬車去崔府,使君被孫嬤嬤抓去做事,隻有冬葵和幾個小丫頭陪著,何蘇釋說是找崔適然有事,一同跟了過去。他騎著棕色馬匹在前麵領著路,蘇沉跟冬葵在一個馬車裏坐著,幾個小丫頭在後麵一輛馬車裏坐著,從半開的車窗往外看,何蘇釋背脊筆直,身體頎長,倒是有幾分棕馬王子的感覺。